當然,在事情有定論之前,她也不想消息外泄,影響了安雯的聲譽與生活。
在她和安立信心里,無論這件事情最后的結果是什么,安雯那個時候都只是一個小嬰兒,她是無辜的。
在跟安立信把事情真相說明后的第二天,她就直接出發來了湖省。
她先到鎮衛生院尋找參與過當年接待香溪村災民的,還在工作的醫生護士,然而,一無所獲。
當時,在山洪爆發,泥石流還沒有開始前,鎮衛生院也快速撤退了。
很多醫生護士,后來就被分配到了別的地方。
那個時候兵荒馬亂的,很多人的調遣,只是口頭通知,到了新單位直接辦的入職,想要找到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后來,她又找到了香溪村舊址。
想著會不會有人還留在那里,或者運氣好,遇上知情人。
可惜,當年這里被山洪沖塌后損毀嚴重,這個小鄉村里的人幾乎四散定居在各地。
秦枝在附近尋訪了幾天,一無所獲。
看樣子,她此行要無功而返了。
安瓊嘆了口氣,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畢竟是十七年前的事情,這里又受了災,要查清楚當年一個小嬰兒的事情,很難。
走了這么久,她也累了,傷口還有些隱隱發疼,只能先回鎮上去。
“安同志,你回來啦,有人等了你好一會兒了。”招待所的服務員見安瓊進來,忙說道。
“找我的”安瓊好奇。
“是啊,就在那邊坐著呢,好一會兒了。”
“同志,聽說您找我”安瓊過去打招呼。
那是個大約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面容白皙,衣著端正,看著有些嚴肅。
“是,我聽說你在打聽十七年前香溪村山洪爆發后的事情。”
“你在找當年知道轉移到鎮衛生院的小女嬰事情始末的知情人,對嗎”
“對,您是”安瓊心里的期待一下子拉滿,連傷口的疼痛好像也消失了。
“如果咱們說的是同一個小女嬰,那么,我就是當年那個護士。”中年
女人笑著說道。
驚喜來的猝不及防
“太好了,
麻煩您等了我這么久,
我應該早點回來的。”安瓊看了下手表,“耽誤您時間了。”
“沒關系,我也是聽從前的老同事說了你的事情,想著過來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你。”蘇雅敏笑著說道。
原本安瓊想要請蘇雅敏去國營飯店吃飯做答謝的,蘇雅敏拒絕了。
她這次是回來探親的,今天是行程的最后一天,原本,她去鎮衛生院和舊同事敘完舊后,就要離開了的。
特意跑這趟,是出于職業責任。
她們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蘇雅敏說起了十七年前的事情。
“當年從衛生所轉移過來,交到我手上的小嬰兒確實只有一個。”蘇雅敏邊回憶邊說道。
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剛入職沒有多久的小護士,鎮衛生院的工作很清閑,她也算是游刃有余。
那天卻突然來了很多傷者,每個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她是個新人,膽子也不夠大,就被安排照顧輕傷患者和接手衛生所轉過來的小嬰兒。
“我很確定,我接手的,和交給那位軍人同志的小嬰兒從頭到尾都是同一個。”蘇雅敏神色嚴肅,語氣認真的說道。
安瓊心里一沉,事情查到這里就成了一個閉環,每個環節好似都沒有問題。
可秦枝跟安雯身世的問題,幾乎是擺在明面上的。
巧合到了這個份上,就不是巧合了。
蘇雅敏接著說道“不過,那天,衛生院里還有一個小女嬰。”
安瓊眼睛一亮,直覺找到了破開閉環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