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震天槍響響徹在整個祁連山脈,終于趕到的警察第一時間扣住了開槍的盜獵者。
劇痛間,被他護在懷里的小雪豹小聲嗚嗚著舔了舔他的下巴,江時試圖回應,但很快就被疼痛拉扯著拽進無邊深淵。
我死了嗎
“又暈了啊,你說他這種心態闖什么娛樂圈啊,就因為給的資源不是自己喜歡的就一言不合暈倒”
“要我說公司就該跟他解約,天天仗著張總看中他那張臉為非作歹,我真是受夠了。”
“解約是不可能解約的了,誰讓人家爹媽給的基因好呢,張總一天沒放棄,他就得在咱們公司一直待下去。”
“晦氣”
胸口悶悶的疼,耳邊傳來許多人的小聲議論,聲音嘈雜,嗡嗡的像是混在一起吵鬧的蒼蠅。
他試圖抬手驅趕,細碎的聲音再次響起。
“喲醒了嘿,你們說他醒來會立馬找強哥鬧嗎”
“聽說張總就在隔壁,為了想要的資源他應該會去求張總吧”
什么張總什么強哥我這是在醫院嗎怎么那么吵。
腦子里混亂成一團,江時猛地睜開眼,先盯著天花板看了一眼,飛快轉頭環顧四周。
陌生完全沒見過的環境呈現在視野里,他對面的小圓桌前坐著幾個男男女女,模樣都很不錯,只是看著他的眼神非常惡劣。
那種眼神他見過很多,當救助工作者這么多年,每次將盜獵分子交到警察手里的時候,那些偷獵者都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恨不得食他肉,飲他血。
這些人認識他。江時很篤定這一點。
但這是哪兒
按照記憶,他現在應該在醫院接受治療,盜獵賊那一槍直中他胸口可他現在渾身沒有半點不舒服。
神色一變,江時忽然起身看向對面的男男女女。
“勞駕,請離開一下。”
正準備看戲的幾人
但江時沒給他們說話的機會,沖門口做出請的手勢“勞煩。”
“憑什么啊,這是公司又不是你家”有人不爽回懟。
但江時平靜的眼神落在人身上,眼里什么情緒都沒有,卻莫名讓人心底發涼,像是面對野獸。
以前怎么沒發現,江時冷臉看人的眼神那么可怕,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站起身并排走出茶水間。
等身后的門“咔嚓”一聲關上才有人反應過來,怒瞪著緊閉的大門“不是他有病吧”
沒人回應他,看著緊閉的茶水間大門眾人神色各異,但都同樣帶著鄙夷和不喜。
確認房門反鎖,江時連忙拉開衣領查看。被擊中的地方有一塊硬幣大小的傷疤,但看起來更像是陳年燙傷而非槍傷
方才那些人的談話重新印入腦海,他眼皮開始不由自主的狂跳。重新坐回醒來時的沙發上,江時沉默一陣開始翻找。
很快在衛衣口袋里找到了陌生的手機,攝像頭剛對準面部,手機鎖屏就打開。
雖然時間很短暫,但江時很確定,印在手機屏幕上的那張臉是他。
可眼前的一切都令他無比陌生,除非他受了槍傷后忽然性格大變,還失憶進了娛樂圈,不然
江時腦子飛快旋轉,思考了無數種可能,最后停在了最最不可能的那個。
他曾聽到剛進救助站的小同事聊過小說這個話題,什么重生穿越數不勝數。
當初的他也只是會心一笑,覺得同事們的興趣廣泛,但萬萬沒想到這種事情居然有一天會落在自己頭上
抬手掐了掐眉心,江時打開手機攝像頭,他很確定這不是自己。
他從大學開始就頻繁上野外救助野生動物,膚色不會病態一樣的白,曾經在野外受過傷的地方也不可能沒有任何痕跡。
盯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卻又有細微區別的臉,江時陷入沉思。
還沒思考明白,茶水間緊閉的門被人敲響。
“江時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