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趕到村口的空地上,就看見那里站了好多人,六十多歲的村長正在組織村里還能走的人進村搶救,不管是救點食物出來也好,救家禽救人出來也好。
總歸都是好的。
不遠處用油布搭著一個簡易的棚子,里面放著用木板拼湊的床,沾著泥巴的被褥子里躺著幾個面色蒼白的老人。
羅兵倉惶的跑過去,先在油布棚子里轉了一圈,沒看見自己的父親后,又沖到老村長面前,抓著他的手,聲音急促。
“叔,我老漢呢我老漢呢”
老村長的狀態并沒有比羅兵好到哪里去,轉過頭江時才看見他額頭已經干涸的血跡。
看見羅兵,老村長先是著急詢問他的情況,得知他沒事后,嘆著氣搖頭。
“你們家的房子太老了,上次地震本來就震的墻面裂開,這次”
羅兵腿一軟,要不是龍林快步過去將人扶住,怕是直接摔地上。
“我老漢呢”
老村長撇過眼,不忍去看紅了眼的漢子,“你們家房子坍塌的最嚴重,等我組織救援的時候,已經沒看見你老漢了。”
羅兵的父親有極大的可能沒埋在了屋子里,況且他父親腿腳還不利索。
“怎么可能,我老漢又不是走不動路了,他肯定跑出來了,怎可能了”
羅兵低聲念叨著,緩緩蹲下身子抱著頭嚎啕大哭。
但這種情況下,悲傷是最無用的,村里但凡能動的人都在坍塌的廢墟里搜尋著還存活的聲音。
龍林把羅兵拽起來。
“先帶我們去你家看看,你現在哭也只是耽誤時間,盡早救人才是正經。”
羅兵沒說話,抹了把眼淚默不作聲的帶著人往村里去。
老村長早就注意到江時等人,這才開口詢問。
“小伙子,你們是哪點來嘞,是小兵嘞朋友還是”
來的路上大家早就商量好了說辭,張程然站出來解釋他們是保護區的工作人員,因為上山檢測被困在了山上。
“我是臥龍消防支隊的隊長,剛剛進去的那個是特警一隊的隊長,村長你放心,我們會竭盡全力救助能救的每一個人。”
消防和特警兩個職業太能給人安全感了,幾乎是張程然話音才落,村長的肩膀就肉眼可見的放松了一瞬。
“好好好,特警同志和消防同志在,我們肯定能活下來。”村長說著說著就開始抹淚。
末了又看向正在忙碌的其他村民,“大家伙聽我說這里有保護區嘞工作人員來幫我們你們各自分開,帶著這些同志去坍塌的房子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人”
村民們停下來,等村長介紹了龍林和張程然的身份,有個頭發花白的老奶奶踉蹌著腳步過來。
眼中盡是淚花,一把拽住張程然的手臂,“年輕娃娃,你們機器好久來嘛,大部隊好久來嘛,我家崽崽,我崽崽為了救我被壓在屋頭咯,你快幫我去看看,去
找哈,我找不到她”
經過了解才知道這個老奶奶家里也是坍塌的比較嚴重的,她家里還有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從地震結束后就一直沒找到,老奶奶說是跑出來的時候,為了去找午睡的她,小姑娘慢了一步,沒跑出來。
這個村子受損的情況比想象中嚴重。
大家沒有耽擱時間,把行李背包往油布棚子里一塞就立馬跟著進村。
江時把熊貓幼崽用睡袋裹著塞進了背包里,再放在棚子角落,讓躺在床上的村民幫忙捎帶一眼,也跟著進村。
這個村子說是有兩百戶人家,可房子基本挨在一起,占地面積并不大。
從村頭走到村尾,也用不到十分鐘。村里除了明顯能看出來是才修建的紅磚房,剩下的磚瓦房都已經年代久遠,僅剩的墻根都是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