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更多的情況下他們只是單純泄憤,抱著既然我們也沒有,那你們也不能得到的心情對動物進行毀滅。”
江時望著天上越下越大的雪,心里沉甸甸的。
他接過張超的話,“他們自以為追擊他們的人會害怕他們的手段,以此來遏制我們下一次對他們的追擊。”
“但往往那樣我們會更憤怒。”旁邊的警察接過江時的話,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個人都能感覺到他在生氣。
奧德華縮了縮脖子,將里二層外二層包裹的羽絨服裹的更嚴實了些。
“那我們現在還走嗎這個雪下的好大,路都看不清了。”
雪太大了,還夾雜著狂風,攝制組的工作人員都被吹的左搖右晃,明顯站不穩。
這種情況下還要上馬奔襲的可能性太低了,不說能見度太低,就是馬兒認路的準確率也會大大減少。
金雕從一片白茫茫的雪花中沖進來落在江時肩膀上,大概是覺得自己冰涼的身體貼著江時的臉不太好。
又蹦跳著站到他頭上去。
“江江不行,看不清路,下暴雪了。”
暴雪天氣別說是人了,動物都不好出行的。
江時看了眼攝制組那邊被風吹的直打哆嗦的工作人員,捏捏被手套包裹著依舊有些僵硬的手指。
“把帳篷搭起來,都進帳篷里。”
在暴雪天搭帳篷是個很考驗力氣的事,一個不注意風就會刮著人和
帳篷一起跑了。
但好在他們人多,一個帳篷還是能夠控制得了的。
不大的帳篷搭起來,十來個人再一起進去,任由風將帳篷吹的左右搖晃也沒什么,只要不被刮走,帳篷能抵御大部分寒風。
金雕沒有進來,和同伴一起選了幾匹馬往它們肚子下面站著。
馬兒也不管,打幾個響鼻,甩甩腦袋就閉目養神。
蒙古馬是十分能抵御嚴寒的馬兒品種,別說是內蒙古了,就是西伯利亞的風雪對它們來說都不在話下。
這場暴風雪足足下了二個小時才終于停下,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很暗了,白色消散,也終于能夠看得清路。
但天黑顯然是不方便繼續上路的。
這讓現場眾人都有些焦灼。
他們能在暴風雪的草原里堅持,但那些盜獵分子不一定能。
萬一他們抗不下來,選擇直接把東西殺了動物快速偷渡去蒙國,那就當真是泥牛入海想找也找不到了。
氣氛有些低沉,導致一整晚沒一個人吭聲。
好在晚上沒有下雪,氣溫不會再低。雖然冷,但十幾個人擠在一起外面還有馬群能抵御一部分的風,讓他們安然度過了一整晚。
幾乎是天剛蒙蒙亮,大家伙就爬起來收拾了帳篷,把裝備上的雪掃走,裝上馬,然后繼續前行。
雪已經下的非常厚了,那些人昨天留下的印記已經全部被掩蓋,他們就是想扒拉也扒拉不出來了。
好在金雕昨天大概記了位置,只能由幾只金雕出去探探路,再回來告訴他們大概的方向。
就這么走了一上午,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明明他們走了許久,卻總覺得原地踏步一樣。
這種感覺真的是太糟糕了。
奧德華和攝制組沒怎么經過這種惡劣環境的已經臉色煞白一片。
警察同志的臉色更是一秒一秒的在變沉。
除了知道他們在繼續前進,這里是什么地方,距離蒙國還有多遠統統不知道,就算援兵已經上路,也已經很難找到他們。
因為知道那些人是要往蒙國去的,他們就只能根據指南針判斷出來的方向,還有金雕群的幫助同樣往蒙國靠攏。
只是走了這么久,不管是那些人留下的痕跡也好,還是預想中的會丟下的動物都沒有。
這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甚至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走錯了。
不然怎么會到現在一點蹤跡都找不到。
惡劣的環境會催生人類的恐懼情緒,也會讓感官在一瞬間放大。
“我不走了走不動了”
攝制組的一位攝影師終于扛不住,從馬上溜下來,坐在雪地上嗷嗷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