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接到消息從床上翻身而起,急匆匆趕過去,站在籠子前一看,小家伙的身體都開始僵硬了。
它眼睛掙得大大的,消散的瞳孔里帶著不甘和對生命走到盡頭的恐慌。或許在死亡之前,它是不是將這個籠子也當成了當初關押它控制它行動的那個籠子。
那些罪犯除了領頭人其他都交代了,籠子里的幼年期動物基本都是后來在人工干預下才繁殖下來的。
也就是說,在這只小沙狐的世界里,籠子貫穿了它整個生命。
出生在狹窄散發著惡臭的籠子里,死亡也在陌生和滿是消毒水氣味的冰涼鐵籠里。
這對小沙狐來說,該得是多么難受
江時抬手捂住臉,沉默的走到門口蹲在屋檐下一言不發。
成峰三個就跟在他身后,默默的看著他充斥著悲傷的背影,體貼的站在角落沒有靠前。
沙狐的尸體在當天上午被送去做無害化處理。
江時在一上午的沉默后,帶著剩下兩只沙狐坐上了回程的車。
兩只沙狐被放在后座,金雕和海東青以及狼崽和馬崽就放在了后面一輛皮卡的車斗上。
來的時候車上也就一只金雕,結果回去的時候倒是大大小小的動物帶了一大堆。
江時從裝車的攝制組工作人員身上收回視線,想到小沙狐還是有些提不起勁,剛準備靠著休息會兒,就聽一輛警車“嗚哇嗚哇”的駛進來。
警察一個漂移,準確的攔在了江時這輛越野車的前面,上面下來兩個熟悉的警察。
對方臉色嚴肅,眉頭緊皺。
江時眉梢一挑,莫名就想到了那個一直沒交代的老實人。
“江站長。”
警察同志敲了敲車窗。
江時探頭過來,對方語氣也很嚴肅。
“由于余海舉報你誘導野狼咬傷他們,致使余海發生嚴重的傷口感染,現在我們依法帶你回去問話。”
頓了頓,大概是顧忌江時的身份,對方又補充道,“希望江站長行個方便,不要讓我們為難。”
這兩個警察是知道江時身邊有特警在保護他的。
雖然有點超出他的預料,但也不算意外,江時很爽快的同意了去派出所接受詢問。
但他能和動物正常交流的事并沒有得到百分百的證實,那個余海如果直接說他指使那群動物傷害他們,這種事不管是在筆錄上還是留下的影像資料里都屬于無效證言。
所以余海從中挑選了關鍵詞自己組織。
如果是用誘導這個詞,最主要的責任就在江時身上,是比較能將江時按住的一個說法。
難怪之前警察審問的時候于海一個字不說,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坐到辦公室被警方詢問的時候,江時把這話反拋給了警察,問他們相不相信。
警察同志沒對他的反問給予回答,而是向他詢問發現那群人之后的所作所為。
江時沒有直面回答警察的詢問直接給顧廳去了電話。
將現在的問題說明后,把電話遞給對方。
江時并沒有在派出所待多久,進去不到二十分鐘就又被警察同志送了出來。
或許是擔心江時靠自己的人際關系逃脫審問,這次詢問離開時兩個警察對他的態度都是180度大轉彎。
之前雖然懷疑他踩高壓線,但至少對他的態度沒有這么惡劣嗎,不對倒也不算惡劣,就是現在不那么待見了。
這件事他確實踩了高壓線,所以江時也不怪警察會對他這個態度,不過都是為了更好的辦案罷了。
從派出所往返已經耽誤了一些時間,江時回到車上后就連忙跟上大部隊往申海趕。
中間顧廳打過來一次電話告訴他的事情解決了。
不知道是怎么解決的,江時也沒有問過,權當這次的事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