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對方這次居然不按套路出牌,被戳穿了居然也不心虛,而是低頭在兜里找啊找,找出來一捧彩色的糖果。
然后抬手示意他蹲下來。
雁許挑了挑眉“做什么”
還是見對方急了,才不急不緩的蹲下來,和她保持在同一水平線,單手扶著小女孩的肩膀,好整以暇的質問道,“你這次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嗯”
然后就被人塞了一懷的彩色糖果。
小女孩撇了撇嘴,委屈道,“我看哥哥好像不開心才過來的,你還兇我”
雁許伸手揪了揪她的臉,“才怪勒,我還不知道你,你這個小摳門鬼,不讓我給你買就算好的了,說吧,誰讓你來的”
至于不久之前,他情緒確實有點不太好這件事,雁許是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眼見著忽悠不過去,小女孩聳了聳肩,攤手直接開擺了,“好吧,確實是有人讓我來找你的。”
“但是”,她踮起腳尖抬手摸了摸少年漂亮的櫻粉色短發,安慰道,“小哥哥確實有點不開心哦,都沒之前愛笑了,回家了也不進去,那個大哥哥只買了兩顆,剩下的全是葭葭友情送給你的,你吃了糖要開心一點哦”
說完,她將眼角拉下來,趁著人愣神的工夫,做了個鬼臉。
“所以今天欠我的,下次要買十倍還給我嗷,嘻嘻。”
她笑著
一溜煙的跑遠了。
徒留下雁許愣在原地。
他摸了摸臉,心想有這么明顯嗎
還沒回過神呢。
那頭三分鐘的跑了八百米的管家,拎著一個銀色的小行李箱。
剛走近,看著人,氣還沒喘勻呢,見他形容狼狽,一下子就紅了眼眶,哭道,“少爺”
管家也是抽空出來的。
老爺子出差前,就有點感冒了,這頭合作談到一半,睡一覺起來,就收到了有關自家心肝寶貝的負面新聞。
而他簽的破公司不知道是不是腦子進水,事發之后,一點表示都沒有。
好不容易讓水軍把熱度降下去,但架不住吃瓜群眾多,又有人在背后刻意煽風點火,相關詞條就像雨后割不完的韭菜,一茬一茬的接著往外冒。
一眼看去,簡直不堪入目。
差點沒把老爺子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更別說還有好友陸陸續續的發來消息問。
“老燕啊新聞上你看見了嗎,你家燕燕最近是不是得罪什
么人了需要我幫忙嗎”
這里面有關懷的,
自然也有來看戲冷嘲熱諷的,
“人家常說慈母多敗兒,我看你也沒好到哪去,你家那個叛逆的小兒子,是時候該好好管管了。”
因為這個,老爺子最近慪氣的厲害,列表拉黑了一大片,和一些老友的來往都斷了。
這頭合作剛一敲定,就火急火燎的趕回來教訓人。
誰知人還沒見著,就從大兒子那里得知了他瘋病再次加重的消息,差點沒給氣出個好歹來。
這就不得不提到雁許家里對他喜歡男的這件事,本來是相當開明的和樂見其成的,他不喜歡家里安排的相親,想順其自然,在經過幾番抗議之后,也被默許了。
但商人凡事講究一個沉沒成本。
雁許在討沈柏遇歡心這件事上,付出的實在太多了,且付出和收入完全不成正比。
這放在哪個家長身上,都是沒法讓人接受的事情,更別提燕家又不是什么窮苦人家。
做房地產起家的燕家,在自己的領域里,本就有著無可撼動的龍頭地位。
更別說自從大兒子開始接手家族企業之后,因其獨特的眼光和極其敏銳的商業嗅覺,近些年在其他領域,從民生到醫藥,是實打實的全面開花。
別說在s市,就是放眼整個h省乃至全國,都是數一數二的人家,百億豪門這四個字,從來不是一句虛言。
而雁許身為家里最小的孩子,可以說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也不為過,他從小到大,吃過最多的苦,便是瞞著家里人,偷偷跑進娛樂圈這個亂七八糟的大染缸里,過的水生火熱的八個月。
他喜歡音樂,讀的是業界聲譽最好的最高學府,又有天賦,不出意外的話,不久后的將來,他會登上維也納的金色殿堂,演奏屬于自己的故事,有巡演,在鮮花和掌聲里,成為一個出色的音樂家。
哪能像現在一樣,被禍害的毀譽參半。從一開始被摻了膠水的牛奶,到后臺演出服里縫著的圖釘,再到不久前被曝光的在公司要求下,參加的帶有狎昵信息的晚宴。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無疑是在愛他的人心上捅刀子。
家里人可不得連帶著恨上了迷惑他心智的沈柏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