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許能怎么辦,只能硬著頭皮上。
他沒怎么來過醫院,一個人手忙腳亂的,學著掛號交費開單子,腳上毛茸茸的家居拖鞋都變得灰撲撲的。
之前遇到的人和事,很快就被他徹底的拋諸腦后。
郁瀾站在墻角看了好半晌。
最終還是沒上去打擾他。
雁許一直在觀察室守到半夜,時紀才醒過來,還好這次沒有什么大礙,醫生說她除了有點輕微的腦震蕩,其他的都挺好的,孩子也沒事,都好好的。
但雁許還是嚇得不輕,連晚飯都沒去吃,任由肚子餓的呱呱叫,也不肯離開病床前一步。
還是隔壁床的老大爺看他可憐,幫忙叫的外賣,就這么短短的幾個小時,他便肉眼可見的憔悴了一大截。
結果時紀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摸著他的頭發關切的問,“小燕,你沒事吧”
雁許瞬間就破防了,他握著對方的手,開始嚎啕大哭,“嗚嗚嗚,姐你剛才干嘛幫我擋啊我被打一下又不會死,我差點以為你要醒不過來了嚇死我了”
時紀哄了好一會,才勉強讓他冷靜下來,好交代工作,“之前的事我已經和你哥說過了,黑粉的事,燕家的律師團會處理,你不用管了,你直播接連刨了和碩兩棵搖錢樹倒是有點麻煩,接下來這段時間你沒事就不要出門了有什么事讓小何來處理”
但腦震蕩到底對她有些影響,沒過多久就隱隱的皺起眉頭,有點痛苦的樣子,說話也有點開始卡殼。
雁許連忙扶她躺下了,拍著胸脯再三打了包票,自己會聽助理小何哥的話,讓她在醫院好好休息。
但時紀總覺得自己有什么忘了說的樣子,結果一直等到凌晨,雁許他大哥那邊
的人來接手,
雁許從醫院走的時候,
她都沒能想起來,這事是什么。
于是,等到三天后。
上午九點
摘星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扛著大包小包的攝影器材上門來時,因吃了閉門羹而狂砸了半個小時的大門后,便收獲了一只穿著黃色連體睡衣,惡聲惡氣,臉色很差的皮卡丘。
還被人冷著臉堵在門口質問,“你們在我家門口做什么”
只可惜,因為雁許還沒來得及調整好自己的聲線,在家也沒穿出門時必備的增高鞋墊。
現下就連身高,都比一米八五的攝影師,要矮上一大截。
威懾力度大大下降。
雁許卻渾然不知,他昨天好不容易了卻了心頭的一件大事,同粉絲圓滿的告了別。
轉頭就肝排位肝到凌晨五點,等到上完王者才去睡覺,截止到目前,滿打滿算也就四個多小時。
臨時被人從睡夢中吵起來,讓他的反應力整個往下滑了一截,他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短發,在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還是無果時,就果斷的放棄了。
再看面前的這幾坨因為散光而變得模糊的馬賽克時,語氣就更差了,“怎么不說話不說話我叫保安了”
直到穿著西裝的小助理從一旁火急火燎的沖出來時,才態度驟變,用歡快的小奶音,甜甜的喊道,“哥哥”
給因為實時直播而沖進來準備帶頭沖鋒的黑粉們都看愣了。
我是誰我在哪
我不是來罵人的嗎怎么在看小矮子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