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爆竹似得,一點就炸。
偏生還很有骨氣,吃虧也不肯走,還留在這活受罪。
節目組就倒了大霉,村里當然不會白白讓他們折騰,節目組和這邊負責扶貧的干部是一開始就約法二章過的,最終得到的所有收入,除去開支外的凈利潤,會挪一半,用來幫助山區兒童擴建校舍。
但學校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成的,這里是山區,交通不方便,所以要先給定金。
導演的小金庫就倒了大霉。
編導遺憾的朝他攤了攤手,“需要我提醒你嗎,導演,你前天晚上喝醉了還在跟我哭訴,打了大半輩子工,到頭來卡里的余額都沒超六位數”
導演被刀得的直擺手“打住打住”
就在他沉默的這幾秒鐘里,那頭已經開始催了,“請問人還在聽嗎不在的話我掛了。”
導演覺得血壓有點高。
編導拍了拍他的肩膀,接過了手機,語調平和,“前一個條件不是問題,我們愿意,之前的條件,也會盡量滿足,但據我所知,以你的家庭情況,你并不缺這五萬塊不是么能否告訴我,想用它做什么呢”
雁許朝著架著尼康的攝影師揮了揮手,示意他先別拍了。
于是,看直播的觀眾們,又一次喜提了地板視角。
去開窗的小矮子還沒回來,周邊也沒外人,左右他最開始的目的也達到了,想要的東西也或多或少的得到了,雁許聲音挺平靜的,“我只是覺得,對這么小的孩子而言,授人以漁不如授人以魚,她父母已經不在了吧或許還有個年邁的長輩需要照顧在醫院”
那頭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雁許便知道他猜對了,這竹制的搖椅有些年頭了,靠了這么會,硌得他有點腰疼,語速也變快了一些,“但這些都跟我沒什么關系,我只會在這里停留兩周,份內的事情我會做好,其余的閑事我不會管,所以等我完成任務之后,你們就把五萬塊給她,是你們給的,跟我沒關系,懂吧”
他想了想,又問道,“這邊的學校,五萬夠上學了嗎要是不夠的話,把我的一集的片酬挪給她。”
那邊沉默了好一會,才道,“夠的。”
“那就行。”,雁許把電話掛斷了。
因為一開始雁許不想這段對話被人聽見,攝影師尊重他的意見,就把鏡頭挪遠了一些,直播間的觀眾頂多只能聽見一些零零碎碎的聲音。
現在都變成了急急國王。
吵著喊著讓趕緊把鏡頭挪回來,她們不要看到處都是灰的地板。
攝影師嘆了口氣,暫時沒管。
而是偏頭問他“小雁,為什么要幫她”
那頭出去關窗的小矮子已經端著一盆清水,一路顛顛的喊著大哥哥回來了。
雁許托著腮笑了笑,“唔,可能是因為好久沒人送我花了吧,連我在說反話都聽不出來,傻傻的,怪可愛的,就幫一把唄”
他站直了伸了個懶腰,在透進來
的細碎日光里,愜意的瞇起眼睛,語調懶懶的,“反正這些對我來說,都是不值一提的小錢,就當日行一善咯,你說對不對,愚月哥”
攝影師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我覺得挺好的。”
雁許一把拍掉了他的手,“雖然我在飛機上單方面的認你當哥了,但是你也不能隨便碰我的頭發。”
他小聲的碎碎念著,“這樣很容易長不高的,我還有長高的空間呢,我可能是未來的一米八五鉆石王老五預備役,可不能輸在身高上。”
在閑談的空隙里,話題中心的主人公已經端著水跑到了跟前,她小心翼翼的將水盆放在了凳子上,從兜里掏出來一塊嶄新的粉色小毛巾,泡進去打濕,然后才向雁許招手“大哥哥快來洗臉”
雁許看她臉上不知道在哪沾上的灰,先是有點嫌棄的點了點她的額頭,“先洗洗你自己吧,臟死了。”
然后才從行李箱拿出一塊明黃色的毛巾,還是同精靈寶可夢可達鴨的聯名限量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