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鳳鳴勾了勾嘴角“好,我發誓,只要林安愿意,我養他一輩子。如果我違背誓言,就讓我暴疾而亡。”
樂冬作為一個知名訟棍,發誓這種事見多了,卻沒見哪個人能如此云淡風輕地用自己的性命發誓,他忍不住挑了挑眉看向林鳳鳴。
然而任敏卻覺得不夠,她清楚地知道林鳳鳴的本性,故而她下意識道“不行,你得用你男人的命發誓”
林鳳鳴聞言驀然變了臉色,寒意幾乎瞬間就從周身滲了出來“你覺得林安再從五樓跳下去的話,會死還是會更殘”
任敏渾身一僵,瞬間從為兒子沖鋒陷陣的母愛中清醒了過來,半晌顫抖著拿起筆道“那是你親哥你要說話算話,寧安。”
她直到這時還是執拗地用她給林鳳鳴起的名字,仿佛在故意宣稱她對林鳳鳴的“所有權”一樣。
林鳳鳴勾了勾嘴角“只要林安愿意,我一定說話算話。”
被恐懼支配的任敏沒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聞言快速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后倉皇失措地離開了這家咖啡廳,走到門口時還踉蹌了一下。
她走后,林鳳鳴安安靜靜地坐在位置上輕輕敲著桌面,他的面前還擺著一杯牛奶,整體看起來清冷中不失優雅,但是那杯牛奶反倒給他添了幾分柔軟。
然而這一幕落在樂冬眼中,那看起
來就像是劊子手在等下一個死刑犯一樣。
他忍不住感嘆道“你是真狠啊。”
林鳳鳴端起牛奶抿了一口“狠嗎”
對著這樣一個在咖啡廳喝牛奶的狠人,
樂冬謙卑地問出了心頭的疑問“您打算讓林勇輝什么時候死。”
林鳳鳴淡淡道“判完刑后吧,
留著他有點用。”
“哦,這樣。”樂冬繼續道,“那您希望判的長一點還是短一點”
“能判多長判多長。”林鳳鳴又抿了一口牛奶。
樂冬不解道“他現在有進氣沒出氣的狀態,在牢里呆個年差不多就沒了,用不著太長吧”
林鳳鳴放下牛奶杯道“他不需要,但是林安需要。”
樂冬愣了一下后陡然意識到了他的意思,為了讓林安徹底絕望,林鳳鳴要盡力給林勇輝“爭取”一個最長的判決結果。
與林鳳鳴和林、任的關系不同,林安和他父母的關系相當好,好到誰看了都得贊一聲模范家庭,當然前提是他們不知道有林鳳鳴的存在。
父母賣房賣車也要為天生殘疾的兒子看病,兒子幾次想尋死,都因為父母的以淚洗面而舍不得下手,這何嘗不是一種家庭和睦呢
在這種背景下,林安如果得知他的父親只判了年,他不會失去希望,他愿意等。
這樣一個斷了腿都能茍延殘喘到今日的人,生命力堪比下水道的蟑螂。
林鳳鳴在思考中毫不掩飾對林安的惡意,但同時他又是冷靜的,林勇輝的判決刑期越長,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勝算就越大。
樂冬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忍不住道“真狠啊要么你能和云子過一家呢。”
聽到燕云的名字,林鳳鳴頓了一下沒接話,然而樂冬的下一句卻讓他頓住了“不過你如果是奔著把老頭往死里判的想法去的話,那我得跟你說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