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鳳鳴臉色一僵,半晌道如果不是當庭宣判呢”
“那這個就不好說了。”樂冬幸災樂禍地笑了笑,“當時我們都說你們肯定要復婚,何必去民政局跑那一趟,可惜誰勸都不行現在反正離都離了,也不差這幾天,享受一下和前夫偷情的感覺嘛,以后就沒機會”
燕云抬眸瞪了他一眼,樂冬立刻收了嘴臉正襟危坐道“二位老板還有什么問題嗎沒有的話小的先撤了,咱們開庭當天見。”
林鳳鳴揮了揮手讓他跪安了。
樂冬走后,兩人換好衣服去云燕家把小貓接了回來。
讓他們震驚的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小貓就跟吹氣球一樣大了三圈都不止。
“你給它喂激素了”燕云抱著貓一言難盡道。
“我天天有空就給它做貓飯,吃的比我自己吃的都健康,你別憑空污人清白啊。”云燕依依不舍地捏了捏小貓的爪子,“乖乖,有空常來姑姑家里玩哦。”
聽到她的話,兩人才想起來時至今日他們還沒有給小貓起名字。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預兆一樣,撿到這只小貓后,每一次起名都被其他事打斷,直到他們馬上要復婚的前夜,一切就要塵埃落定時,他們才終于有了靈感。
回去的路上,林鳳鳴抱著小貓坐在副駕上,它很乖,但一直勾著頭看向窗外。
林鳳鳴抬眸望去,冬日的暖陽正緩緩向中央升起,正午的陽光溫暖卻不刺眼,照得人心曠神怡。
“就叫冉冉吧。”林鳳鳴道,“冉冉升起的冉冉。”
燕云一頓,看向車前燦爛的陽光,半晌點了點頭“好。”
他沒有說冉冉升起的到底是太陽還是其他什么,可兩人對此心照不宣。
將小貓帶回家安置好,陪著它適應家里的環境,又給它做了驅蟲后,離開庭還有三天的時間。
而在正式開庭之前,林鳳鳴還有一件事要做。
周一,清晨的和風吹拂著療養院的樹梢,所剩無幾的枯葉緩緩而下,落在地上沒多久便被人用掃帚掃走,沒有留下一絲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痕跡。
正如他所剩無幾的生命一樣。
“林安。”一道聲音突然響起,拉回了他的思緒,“有人來看你。”
林安一愣,還以為是任敏又來了,連忙推著輪椅打算過去,然而當他看到門口逆光而來的那個人時,整個人卻驀然僵在了輪椅上。
北方的冬天很冷,林鳳鳴穿了件不薄的羊毛衫,家里人似乎害怕他凍著,又給他添了一件大衣,之后還覺不夠般補了一條圍巾。
綿軟的衣物質地使他看起來和
冷漠狠厲毫無關聯,反倒透著些難得一見的溫柔。
林安之所以清楚地知道這身衣服不是林鳳鳴自己選的,是因為他自詡很了解他的弟弟。
溫暖會化解人的意志,會讓人在冬日里沉湎,不自覺地發困。
所以林鳳鳴曾經在冬天從來不穿太厚,尤其是高三那年,別人的父母都心疼孩子生怕凍著他們,因此不住地給兒女添衣服時,林鳳鳴身上往往只穿著一件毛衣。
他畏寒且容易發燒的毛病就是在那個時候留下的,只不過一開始是低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