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塊錢的簽字筆大家敢順,這種價值幾千塊的鋼筆可沒人敢打主意。
謝疏慵配著這支鋼筆招搖過市,寫病歷的字都要好看了許多。
復查完兩個病人,又幫急癥室做了一次急救,盤算著時間差不多了,謝疏慵回到辦公室脫下白大褂,拿出了抽屜里的戶口本。
也就是這時,他再次收到了池清臺的消息。
抱歉,我工作還沒處理完,改日再約
謝疏慵動作一頓,眸色跟著沉了下來。
“你沒長眼睛了嗎那么大個紅燈看不見”金融街十字路口,周秘書扶起被外賣車撞到的池清臺,氣得整張臉都扭曲了。
中午,池清臺開完會離開公司,剛下樓又在門口被創業者堵住,稱要和他討論創業項目。
池清臺和對方在公司對面的餐廳吃了頓簡餐,穿過馬路回到公司停車場。
過馬路時,之前那位創業者又打了個電話過來。
池清臺一邊聽電話,一邊穿過十字路口。
他上午就把領證時間推遲了,不想下午再遲到。
池清臺急著過馬路,沒有看到左側有一個外賣員,騎著電動車闖了紅燈。
“咚”的一聲響,池清臺被電動車撞倒在地。
“老大,您沒事兒吧”周秘書只慢了一步,還是沒能護著人。
被撞擊的腰部傳來一陣劇痛,大腦嗡嗡作響。池清臺卻不顧自己身體,掙扎著起身“先幫我拿手機。”
周秘書幫他拿過手機,又叫來法務部處理車禍后續。
剛才那一下撞得不輕,他不敢輕易搬運,打算先叫救護車過來。池清臺倒是拍了怕衣服,自己站了起來。
“老大”周秘書很擔心,連忙過去扶著他。
剛伸出手,又意識到池清臺不喜歡和人接觸,縮了回來。
司機把車開到路邊,池清臺瘸著腿上車,沖周秘書搖了搖頭“只是惡心,應該沒有傷到骨頭。”
說完,他拿出手機,艱難地給謝疏慵發了條消息。
發完消息后,池清臺閉眼躺在汽車后座,直到抵達醫院,都沒有等到對方的回復。
應該是生氣了。
他連續放謝疏慵兩次鴿子,生氣也是應該的。
說不定還會以為他故意報復。
池清臺本該解釋,但腦袋實在暈得厲害,只得放下手機回頭再說。
距離金融街最近的醫院是一家私立醫院,主要服務于富豪和隱私要求高的藝人。最近聽說有國外名醫坐鎮,更是風頭大盛,池清臺不少客戶是這家醫院的病人。
醫院雖然環境服務好,但收費頗高,醫保也不報銷,平時池清臺不會來這里來看病。
只是今天情況緊急,周秘書才不得不把人送到這里。
池清臺扶著車門下了車,他本以為可以自己走進去,沒想到歇了一會兒,腦袋更暈了。不得不上了輪椅。
沒有多少冤大頭會來私立醫院的急癥室,整個急癥室空空蕩蕩的,只有池清臺一人。
值班的急癥醫生和護士全都過來服務他,要脫掉他的衣服,檢查他的身體。
“我自己來。”
池清臺拒絕護士幫他脫衣服,半坐在床上脫掉西裝。
想著今天領證,他還特意穿了套定制西裝,襯衫也是全新的,沒想到出了車禍,西裝和褲子全毀了,白襯衫沾了血,也無法再用。
池清臺動作緩慢地脫著衣服,扯到傷口不由得皺了皺眉。
醫生及時制止了他“請讓我們處理。”
池清臺沒再堅持,點了點頭。醫生和護士霎時圍了過來,池清臺呼吸微滯,閉上眼不看這一幕。
可哪怕他不看,腦海中也會清晰地勾勒出場景。
醫生和護士拿著器具走向他,酒精棉和鉗子落下,一只只手朝他伸來
池清臺雙手抓緊床單,努力控制著身體的顫抖,額頭漸漸滲出汗水。
“讓我來。”
突然間,一道微沉的嗓音落下,仿佛一陣風吹進了沉悶的房間。
“這位病人有潔癖,不習慣和外人接觸。”
池清臺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看到謝疏慵穿了件白大褂,正大步流星地向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