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謝疏慵攔腰橫抱起,池清臺整個人都愣住了。
自從那件事情之后,他幾乎有整整二十年沒和別人如此親近過。
生理性的恐懼瞬間上涌,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難受起來。池清臺縮在謝疏慵懷中,抓著大衣的雙手緩緩收緊,指間因為用力而發白。
謝疏慵注意到了他的抗拒,主動停下了腳步“可以下來自己走嗎”
池清臺沒有徹底醉倒,確實可以下來自己走。但王昊宇還在看著,他剛才在包廂里醉得抬不起頭,現在又大搖大擺自己走出去,不就擺明了是在演戲嗎
好在冬天穿得厚,隔著大衣和西裝,雖然難受,但并非完全無法接受。
池清臺搖頭,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請帶我出去。”
“好。”謝疏慵加快了步伐。
包廂到出口還有些距離,謝疏慵開口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怎么喝了這么多”
池清臺“招待一個大客戶。”
謝疏慵“你腸胃不好,少喝酒。”
池清臺嗯了一聲,又問“你怎么是你來了”
“我恰好在這里和人吃飯,經理告訴我你那個包廂出了點兒意外,我就過來了。”謝疏慵說完,意識到了不對勁,“還有什么叫做我來了你還叫了別人”
池清臺糊弄不過去,只得承認“本來是找我朋友。”
謝疏慵挑眉“那你喊他老公”
池清臺頓了一下,這才意識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謝疏慵沒再追究,只是淡聲道“下次再有這種事,直接叫我。”
池清臺搖頭“我應酬我秘書醉得比我更厲害,聯系不上你。”
他本來只是陳述事實,然而話一出口,才意識到這聽起來似乎是在賭氣。仿佛自己在怪罪謝疏慵,寧愿和他秘書聯系,都不愿直接找他。
果不其然,謝疏慵誤會了。
他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我是怕打擾你工作,畢竟我們不熟。”
“嗯,挺好的。”池清臺點頭。他都記不清自己的日程,需要秘書經常提醒。
謝疏慵卻以為池清臺生氣了。
他本不覺得這是多值得生氣的事情,但池清臺畢竟是他丈夫,他不會這點小事都要追究。謝疏慵道歉“是我不好,以后我都直接聯系你。”
池清臺扶額“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你不是。”謝疏慵好聲好氣,仿佛在哄小朋友。
池清臺“”
再解釋就顯得矯情了,池清臺默默閉了嘴。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按照謝疏慵說的來吧。
走到門口,池清臺終于看到了被攔住的司機。他讓謝疏慵放下他來“我讓司機送我。”
謝疏慵不放心“我送你回去。”
“不用,”池清臺搖頭,“我還要回一趟公司。”
“你醉得這么厲害,還要工作”謝疏慵皺起了眉。
“也沒那么醉,”池清臺說完,沖謝疏慵眨了眨眼,“偷偷告訴你,其實我剛剛是裝醉。”
今夜月色朦朧,柳枝在夜色中輕輕飄蕩。
謝疏慵站在庭院中,一垂眸就看到了懷里的池清臺。
他整個人都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精致的臉,剛才的笑意還來不及收,讓那張漂亮得過于鋒利的臉柔和了不少。
夜空中飄過一片烏云,遮擋了月亮的光。
昏暗的夜色中,謝疏慵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池清臺,過了好幾秒才收回視線。
“也行。”
他放下懷里的人,把臉轉向一旁“你注意安全。”
他們關系沒到那個地步,再堅持下去就不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