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疏慵來的這個下午,池清臺辦公室的門開開合合,簡直比菜市場還要熱鬧。
池清臺回答了一個又一個不痛不癢的問題,心頭疑惑今天怎么這么多人來找他
直到有一個人進來,嘴巴里在問他問題,眼睛卻一刻不停地往謝疏慵身上跑。
“”
池清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些人都是來看謝疏慵的。他開始趕人,謝疏慵卻說他還有事要說。
池清臺拾起他那為數不多的耐心“什么事”
謝疏慵沉默了半響,這才認真道“你的想法我都知道了,給我過生日,又把這當做生日禮物送給我”
池清臺有些意外“你都知道了”
他確實想讓謝疏慵配合自己做系統脫敏療法,但他還沒跟謝疏慵提這件事呢。
不過轉念一想,謝疏慵有醫學背景,又在飛機上幫他處理過一次恐慌癥,而且之前還懷疑過他的潔癖
既然被猜到了,池清臺也不再隱瞞,點頭道“那你答應嗎”
“抱歉,”謝疏慵搖頭,發自內心地道歉,“我不能答應你。”
池清臺靜默了一瞬。
謝疏慵別過臉,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我們只是協議結婚,我不希望彼此牽扯太深。”
“好,我知道了。”池清臺點頭,沒太往心里去。謝疏慵沒有幫助他的義務,拒絕他也是很正常的反應。
對方如此鎮定,謝疏慵反而有些不是滋味兒,他又補充道“雖然這件事我無法答應你,但你別的事情都可以找我,我會盡量做到。”
“用不著。”池清臺興趣缺缺。
既然無法治病,再和謝疏慵相處就是浪費時間,他會從別的途徑解決問題。
而且他實在太忙了,年關將近,各家都到了年底結算時間,杉盛資本和實驗室的工作加起來,池清臺忙得像是個陀螺,每周兩次的心理咨詢都推遲了,周末也沒時間休息,還有各種投資峰會等著他。
這一路忙下來,他和謝疏慵幾乎有小半個月沒見面了。
不過謝疏慵每天都會讓人給他送午飯,偶爾是謝疏慵做的,偶爾是阿姨做的。池清臺只要在公司,都很給面子的吃完了。
今天午餐是阿姨做的三菜一湯,池清臺吃完后把餐盒收好放到一旁。
“老板,”周秘書進來提醒他,“您兩點和王氏集團老總約了見面,可以準備出發了。”
“走吧。”池清臺起身,披上周秘書幫他取下的大衣。
王氏和杉盛資本是長期合作伙伴,每年有固定的投資額度。前幾年簽約都很順利,今年的合約卻一拖再拖。
王振勇第一次讓兒子來打發他,第二次又說去了國外,這是他們第三次約,根據王振勇的愛好約在了會所打麻將。
“哎呀,池總來了好久不見啦”池清臺一走進包間,王振勇就站了起來,滿臉熱情地沖他伸手。
池清臺也不甘示弱,微笑道“被您放了兩次鴿子,還以為這次也見不到王總了。”
“是我的錯,我自罰三杯,”王振勇滿臉愧疚把他帶到座位上,又解釋道,“前兩次我實在忙得抽不開身,不得不讓犬子來接待你。現在好不容易空閑了下來,這不立刻就過來約你了。”
“還好王總還記得我,”池清臺掛著官方笑容,把談話引向正題,“您看這季度馬上要結束了,我們的合約”
王振勇卻岔開了話題,改口道“我聽手下的人說,王昊宇前兩次都沒招待好您,給我丟盡了臉面。”
池清臺“沒有的事情,小王總一表人才,我們都很喜歡他。”
“池總才是青年才俊,我家的小崽子還有得向你學習的。”王振勇揮了揮手,沉下了臉,“過來,向池總賠個不是。”
話音剛落,包廂大門被人拉開,隨即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他染著一頭紅發,滿臉桀驁不馴“爸,我說了我不想招待客戶”
看到房間里的池清臺后,王昊宇頓時臉色一陣發白,二話不說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