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池清臺一改往日的冷清,變得活潑健談起來。從幽默的夫妻到可口的食物,從漂亮的風景到可愛的動物,連路邊的野草都受到了他的夸贊。
謝疏慵極少見他如此開心,提議道“你要是喜歡,我們以后也可以住鄉下。”
這話已經遠超協議結婚的范疇,謝疏慵本以為自己會被拒絕,卻不料池清臺竟一口應下,興致勃勃地說起自己關于花園和農場的設想。
謝疏慵愣了愣,覺得今天的池清臺有點兒不一樣。太活潑了,仿佛在用快樂掩飾著什么。
但池清臺有意岔開話題,謝疏慵沒能深聊。
回家后,池清臺回了自己房間,謝疏慵去泳池游泳,沒想到出來時,又在客廳看到了池清臺。
他換了身深灰藍絲綢睡衣,頭發柔軟地搭在前額,看起來比平日里柔和了幾分。
“還有事嗎”謝疏慵放下毛巾走過去。
池清臺仰頭看他,過了好幾秒才說“謝疏慵,我能抱抱你嗎”
謝疏慵動作一滯,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你說什么”
池清臺重復“我想抱你一下。”
沉默兩秒,謝疏慵放下毛巾說“稍等,我去換身衣服。”
“不用。”池清臺已經往前一步,抬手抱住了他。
突如其來的觸碰讓謝疏慵身體有些僵硬,直到懷里的身體動了動,他這才意識到池清臺竟然真的在抱他。
抱了一會兒,池清臺似乎有些不滿意,嘟噥了一句“謝疏慵,你別站著別動啊,你也抱抱我。”
他說得那么理所當然,仿佛是情侶在撒嬌。
太奇怪了,這根本不像是池清臺會說出來的話。但此刻謝疏慵滿腦子都是池清臺,皮膚接觸的柔軟、氣味入侵、呼吸和心跳糾纏,大腦徹底放棄了思考,他憑借本能把池清臺擁入懷中。
懷里的身體比想象中更加單薄,骨架也很小,他一只胳膊就能摟住。
謝疏慵甚至不敢用力,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折斷了他的骨頭。
而且現在時機太糟糕了,他剛游完泳出來,只穿了一條短褲,身上還帶著未擦干的水珠。
隨著擁抱的加深,謝疏慵身體變得越來越僵硬,直到某個瞬間,他身體突然動了一下,有些狼狽地松開了懷里的人。
“別動,”池清臺卻一把抓住他,有些強勢地說,“讓我再抱一會兒。”
謝疏慵不敢動彈,只是眸色暗了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知道,”池清臺說,“我在抱你。”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擁抱別人,池清臺在心里冷靜地評估可以接受,不反感。
至此,第九項治療也已經完成。
池清臺終于大發慈悲地松開手。
幾乎是一瞬間謝疏慵就背過了身,他把毛巾擋在小腹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客廳。
謝疏慵的反應有些奇怪,但池清臺沉浸
在剛完成任務的激動里,無暇顧及他人的異樣。
完成了九項治療,也就意味著
他馬上就要痊愈了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更好的消息傳來,不知是不是和池仁強離了婚,年后卓停身體狀況逐漸轉好,已經可以自己逛花園了。
3月初是池清臺外婆的80大壽,卓停常年纏綿病榻,錯失了許多與親人團聚的時刻。
她拜托池清臺,希望帶她去母親的壽宴。
池清淺有些不放心,說到底母親的病情只是暫時好轉,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再次惡化。
池清臺也很擔心,但他同時也在想,對于病人來說,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在醫院接受精密治療,但是遠離親人朋友亦或是暫時忍耐疼痛,但是精神卻能得到滿足
至少對于卓停來說,她選擇了后者。
而且目前外婆年事已高,留給母女團聚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池清臺對她說“可以去,交給我來安排。”
卓停難得外出一天,好幾天前就開始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