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仁強扔了把刀在地上,冷冷道“你哪天把它殺了,我就哪天放你出來。。”
那是個嚴寒的冬天,小黑屋里沒有暖氣,也沒有任何食物和水。
池清臺被關在房間里,又冷又餓,卻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傷心,小哈趴在他懷里軟軟地叫了一聲,仿佛是在安撫。
“沒事,我會帶你出去的。”
池清臺雙手握拳,開始尋找出去的方法。
可惜池仁強怎么會這么輕易讓他離開
小黑屋門窗都被封死,連陽光都很少透進來。
兩天后,他餓得頭暈眼花,四肢乏力
,池仁強終于大發慈悲,扔了份食物進來。
池清臺撿起一看,卻發現是一塊100的純黑巧克力。巧克力對貓有劇毒,食用后可能會導致中毒或者死亡風險。
池清臺用巧克力和他換,央求他給一點貓能吃的東西,池仁強卻只是冷漠地關上了門。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池清臺寧死不屈,但貓咪卻堅持不下去了。它幾乎已經四天沒進食,身體越來越虛弱,甚至連呼吸都快要消失了。
池清臺看了眼旁邊的刀,數秒后他撿起刀,劃破了自己的手臂。
他放血喂小哈,他把胳膊遞到小哈嘴邊,想讓它吃自己的肉。但小哈只是虛弱地舔了舔他的傷口,反而在擔心他的安全。
池清臺徹底崩潰了,他哭著央求池仁強,說愿意答應他的一切要求,只要他救救小貓。
他拋棄了一切尊嚴,丟出了十一歲他能付出的一切代價,卻依舊沒能改變現狀。
時間一天天過去,池清臺和小貓都越來越虛弱,終于有一天池清臺醒來,發現小貓躺在自己懷里,再也沒有任何呼吸。
小哈死在了春節前的那一天,心如死灰的池清臺抱著小哈尸體走出房間,性情大變,徹底與池仁強決裂。
卓停帶著池清淺出國游學,回來后才得知自己兒子竟然被如此虐待,夫妻之間爆發了激烈的爭吵。在沖突中卓停被池仁強推倒,迎來了第一次發病。
隨后,卓停和池仁強開始分居,又消耗為數不多的存款,把池清臺送到了國外。
諷刺的是因為池清淺是女孩兒,不能繼承家業,反而跟在了卓停身邊,有一個相對健全的童年。
而池清臺小小年紀就出了國,寄宿在卓停朋友的家里,上了大學后他去了另一個陌生的城市,他和各種奇怪的室友合租,打工支付生活費,跨過大半個城市上課,獨自處理各種麻煩的事情。
雖然過程艱難,但他也逐漸擺脫了池仁強的控制。
但無論池清臺走了多遠,事業上取得多么大的成功,他都永遠記得小貓在他懷里一點點失溫,最后變得僵硬的感覺。
自那以后,他再也無法接觸任何人或動物。
池清臺話音落下,病房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所以我一直很害怕,”池清臺雙手緊握,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我明知道我母親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可我故意留她在醫院,大費周章興建實驗室。說是治療她,但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維護我那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我害怕”池清臺聲音哽咽,把臉埋進掌心,“我害怕我連她也無法保護”
失去的小貓和無法拯救的母親,讓他從根本上覺得,自己無法保護任何人。
他也無法再信任任何人,因為這總會讓他回憶起,當初池仁強的所作所為。
謝疏慵伸手想要擁抱他。
池清臺卻搖頭,支起胳膊把人擋在了外面。
“乖,抱一下。”謝疏
慵揉了揉他后頸,聲音低緩地說,“聽完這個我難受。”
他說他難受要抱抱,而不是為了可憐他
池清臺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了謝疏慵的衣服,眼淚滾入他的懷中。
謝疏慵仰頭看向天花板,覺得自己可真是個人渣啊。
原來池清臺一直以來都在忍受著這種事,而他卻卑劣地只想把人玷污,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