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疏慵沉默半響,搖頭道“回頭再說。”
他不敢去,他害怕檢查出了他大腦有什么,更害怕什么都沒有檢查出來。
等謝疏慵回家時已是深夜,池清臺坐在陽臺上的小桌子旁,開了瓶酒對他說“咱們聊聊。”
謝疏慵喝了一口,被醇厚的口感震驚,有些驚訝地低頭看了一眼。
池清臺晃了晃杯子“我開了你那瓶30年陳釀的葡萄酒。”
謝疏慵點點頭,仿佛他只是開了瓶汽水。
池清臺本來還等著謝疏慵說點兒什么,沒想到就這樣平靜地過去了。
這瓶葡萄酒是謝疏慵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淘回來的,還說要以后等他們十周年結婚紀念日才喝。現在被他這么隨意的打開,也不生氣可之前不過是一場演出,值得如此大動干戈嗎
池清臺越發覺得,自己有點兒看不懂謝疏慵了。夜風吹起謝疏慵的頭發,讓他神情多了幾分陌生。
他問謝疏慵“你還在因為之前我看演出的事情生氣嗎”
“沒有。”謝疏慵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搖頭。
池清臺“那你跟我鬧什么脾氣”
“你誤會了,”謝疏慵搖頭,語氣真誠地解釋,“我沒有生氣,也沒有鬧脾氣。”
池清臺“那你怎么不讓我碰你”
謝疏慵沉默片刻,這才說道“早上要上班,你過來幫我就不止是那樣了。”
這個理由還算合理,池清臺暫時找不出質疑的理由。
他抬眸看了眼謝疏慵,慢條斯理道“早上上班來不及,現在總來得及吧”
謝疏慵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池清臺翻起手腕,把半杯紅酒倒在了胸膛上。
白襯衫被紅酒打濕,變得半透明黏在他身上。鎖骨濕漉漉的,在燈光下
泛著誘人的光澤。
隨后,池清臺把酒杯放在桌上,抬眸吩咐“過來,給我舔干凈。”
謝疏慵凝眸看著這一幕,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還要我教你嗎”池清臺抬腳踩著他前面,居高臨下地質問,“這么快就忘了上次你是怎么舔的”
上次
謝疏慵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陌生的場景。
昏暗的臥室里,他把紅酒從池清臺身上倒下,深紅色液體從白皙的脖頸蔓延而下,一直流到小腿。然后他蹲在池清臺腳邊,雙手推起他濕透的絲綢睡衣,從小腿一直吻到鎖骨,把池清臺身上的酒吃得干干凈凈。
原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原來早在之前,池清臺就和未來的他做過了這種行為。
仿佛被人捏住心臟一般,謝疏慵心頭涌起一股濃重的嫉妒。
他身體已經快要爆炸了,可理智卻牢牢地禁錮著他。謝疏慵雙手緊緊抓著扶手,手背凸起大股大股的青筋,連聲音都變得嘶啞“抱歉,我做不到。”
池清臺動作一滯,兩秒后他拉著謝疏慵領帶站了起來,聲音已然帶上怒氣“謝疏慵,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謝疏慵卻閉上眼睛,把頭轉到了一側。
他知道,現在最明智的決定是假裝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若無其事地配合池清臺的動作。
他演了十幾年的戲,早就學會如何模仿別人。
可該死的勝負欲和自尊心卻陰魂不散,仿佛跗骨之蛆地蠶食著他。
他不想被池清臺當成另一個人
他想讓池清臺的眼睛只看向他
他想池清臺看見那個只有18歲的自己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說,他仿佛一個孤魂野鬼借了殼,卑鄙地守護著不屬于自己的軀體。
謝疏慵的沉默激怒了池清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