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特溫聞言突然笑了起來,銳利的眼被玻璃鏡片折射的略顯溫潤,卻依舊無法掩蓋那一身的涼薄之氣。
他臉上掛著笑,嘴角上彎,卻說出與表情截然不同的話“你以為你是雄蟲我就拿你沒辦法嗎”
“不過一只b3級別的平民雄蟲,既不是極高等級又沒有家族助力,我想要你死,輕而易舉啊。”
林嶼聞言首先看向了法維斯,但法維斯只是有些擔憂,他似乎根本沒聽到蘭斯特溫的話。
林嶼皺眉。
以軍雌的聽力不可能聽不見,那就是有別的東西擋住了
精神力。
林嶼之前聽法維斯偶然提起過,強大的精神力被運用熟練后,可以無聲無息的開拓一個切斷聯系,隔絕聲音的精神力罩。
這個切斷聯系林嶼暫且不明了,但隔音是什么意思他還是懂的。
果然很強大很熟練,連法維斯都可以屏蔽。
林嶼笑了笑,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卻沒有絲毫笑意,也學著他的語氣開口“那我為什么還活著呢蘭斯特溫元帥。”
“是因為不想殺我嗎”
蘭斯特溫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輕輕捏了捏眉心,像是倦怠了,他撐著桌子沉聲妥協道“夠了,結束這場鬧劇。”
“布蘭德交給你處置。”
這句話的含義可不就是像之前那樣僅僅受點罰就保釋,而是完全交給了他們。
既然蘭斯特溫已經讓步妥協了。
林嶼便也見好就收,他剛才在外面聽了許久,現在一肚子問題要問法維斯。
況且姜還是老的辣,蘭斯特溫與林嶼在安塞倫斯見過的那些雌蟲完全不同。
他似乎完全沒有一點像普世中那種雌蟲們對于雄蟲的保護和推崇,更像是一個真正的野心家。
很奇怪。
但
他并不了解個中緣由,所以林嶼現在并不打算多做糾纏。
他走到法維斯身旁,眸光凝視著地上的布蘭德,詢問著開口“你說,想怎么罰他。”
直到雄蟲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布蘭德這才恍如隔世般想起自己現在在哪。
他竭力的爬了起來,走向法維斯。
法維斯向前一步將雄蟲完全擋在身后,精神力向前涌去。
亞雌卻仿佛完全無知無覺,頂著精神力顫顫巍巍的繼續向前走。
“我辛辛苦苦沒想到居然為了你做了嫁衣”
布蘭德吐干凈嘴里的血,一雙眼睛瞪的極大,仿佛極其不甘般,嘴角半拉不攏,隱現嘲意“你以為他是甘愿的嗎”
他肆意宣泄著。
“只有醉酒時才會碰你,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擁有的了一時,你擁有不了一世”
法維斯站在他面前沉沉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明明是同胞的兄弟,卻不知道為什么成了彼此最仇恨厭惡的。
布蘭德還在繼續,仿佛已經瘋魔,他的眼睛被負面情緒團團覆蓋,照不進去絲毫光亮。
連一直默然的的林嶼此時都有些好奇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布蘭德笑起來嘴里都是血“他遲早會娶得其他的雌侍,雌奴,到時候的你”
“又算是什么”
亞雌不停的笑著,仿佛成了勝利者。
他用這輩子最怨毒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哥哥,泣血半詛咒著他“我好想知道,你落下來的時候是怎樣的狼狽”
“法維斯,我等著我等著看你落下來的那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