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盯著他,像是訓斥又像是敘述事實“根本不聽話。”
哪里都不聽話。
門在法維斯眼前被關上,雄蟲再一次只留給了他一個背影。
這一覺睡的很不好。
夢里夢影重重,睡醒時依舊感到難以言喻的疲累。
林嶼睜眼時,面前閃過法維斯的白金色長發。
然后他坐起來發現自己并沒有睡在沙發上,這里還是他的房間。
不用想也知道是軍雌趁著自己熟睡,將自己偷偷抱了上來。
他再抬眼,發現對方不知什么時候跪在了他身前,身上的軍服皺皺巴巴,滿是頹廢之意,抬起的臉眼底烏青,眼神沒什么焦點,像是一晚上沒睡。
陽光照進來,卻暖不了他半分。
不會在這里跪了一個晚上吧
林嶼覺得按照軍雌的死心眼恐怕是有可能做到的。
見他醒來,軍雌像是終于找回來一絲神智。
林嶼瞇了瞇眼,有些不太適應太陽。
他剛想問問法維斯在這里跪了多久“你”
軍雌卻似乎像是根本沒聽見自己的聲音,搶先開口,一晚上沒說過話的嗓子干澀至極“雄主您要將我送去雄蟲保護協會也好,懲罰鞭打也好,只求您”
他的話腔帶著顫抖,他哀求的抬眼,捏著雄蟲一小段的衣角不松手,像是抓著什么絕無僅有的救命稻草“不要跟我離婚”
他不能失去林嶼。
林嶼的思緒宕機“”
林嶼現在是真真切切的感到詫異,他應該是只睡了一晚上
而已,到底什么時候有說過要跟他離婚這種話了
他不解的問“誰說要和你離婚了”
法維斯低著頭,像是根本不敢看他,語序混亂“我昨天不顧雄主的意愿,我”
就單憑昨天做的那些違背雄蟲意愿的親密,他是怎么敢壓著雄蟲聲聲詰問
他有什么資格
雖然話說的顛三倒四,讓人云里霧里的,但林嶼還是聽明白了。
他昨天橫成那樣,林嶼還當他要造反,現在一看估計怕的一晚上沒合眼。
看著床邊灰仆仆的軍雌,林嶼眼神一轉,輕輕拍了拍他以示安撫,嗓音隱約一絲蠱惑誘哄,他對著軍雌拋出一個難以拒絕的條件“好,我說不離婚,你還去遠征嗎”
又是這個問題。
大敵當前,這根本無解,這場戰役需要他去,也不可能允許他不去。
“遠征我必須要去,可雄主我求您了”
林嶼冷冷的看著,用手推他“那你去唄。”
“這個雌君你不愿意當,有的是蟲會當。”
軍雌的嘴唇一抖,抓著林嶼的手握得極緊“不要”
林嶼覺得他快哭了,再怎么告訴自己要冷下心腸,此時也不由得心軟了。
他將軍雌的腦袋擱在自己的膝頭,緩和了語氣“那就帶著我去。”
法維斯額頭伏在林嶼膝上,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他知道他的答案一定不會是雄蟲所滿意的,怕是說完后雄蟲立刻就會將他趕出房去。
現在能貪婪的汲取雄蟲多一絲的溫度也是好的。
片刻
“不行。”法維斯閉了閉眼,眼角通紅,嗓音沙啞,“您殺了我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