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蟲像是被沖擊到了,又像是被拒絕后委屈的不愿意在面對他,偏頭看向一旁,嘴唇抿的死緊。
軍雌的眸子中看向沉思的林嶼時滿是心愛與疼惜,他終于站了起來,將行只單影的雄蟲抱入懷中。
“雄主,我希望有一天您也能看到他們好的一面,甚至生出想要保護的心。”
“您不要總孤零零,好么”
林嶼像是被他的眼神燙到,一下子垂下了眸,纖長的睫毛恍若蝴蝶翅膀般不停震顫,燈光照耀下竟然生出幾分脆弱的錯覺。
“你可以去了,法維斯上將。”
外面的光終于隨著太陽掃落零星的暈亮,雄蟲端坐于他面前,仰頭看向他,一瞬間似乎離的他好遠好遠。
“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
雄蟲極其緩慢的環住了軍雌,他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聲音很平靜,也并非威脅,像是在敘述一個真理,一個僅此而已的事實“法維斯,你如果要死了,也一定要死在我的身邊。”
法維斯能感覺到雄蟲身上不同尋常的、被壓抑住的,尚未被他所探知的情緒。
他的雄主是個有秘密的蟲。
法維斯垂下眼眸,心頭隨著呼吸牽扯著幾分疼痛。
明明是超然的雄蟲,在說出那句話時卻仿佛被全世界所拋棄了。
就好像,雄蟲真的做了一個連自己都難以想象的退步。
但他安安靜靜的什么都沒問,只是小心且虔誠的將雄蟲的手握住,極其認真的應下這個聽起來有些荒唐的話“好,只死在您的身邊。”
林嶼閉了閉眼,將自己放松在軍雌的懷抱之中“離你遠征還有多久”
軍雌算算時間,估摸出一個大概“大約至多一個星期。”
“從今天開始,東西都搬進來,每天都和我一起睡。”
“既然要去,便要以最好的狀態。”
林嶼走進洗手間,將門反鎖。
他在腦海中呼喚著系統。
“系統,如果你能
聽見的話,出來。”
還是如同之前一般,沒有任何回應。
林嶼抬頭看向鏡子里的自己。
第一次好好打量起這張屬于“林嶼”
的臉。
也許是這一個月來的習慣,他竟然覺得這張起初跟他并不怎么相似的臉,竟然逐漸模糊了生長的界限和邊緣,越過基因的限制長的與之前的他愈加相似。
0813。
在林嶼正陷入長相問題時,系統終于久違的回應了他,但它看起來有些問題。
光標打出的字卡卡頓頓,像是被什么攻擊了一樣。
阻止他上到遠征戰場。
“你看到了,我沒能成功。”
系統突然流過一陣電流聲,它的光屏急促的閃了閃,聲音快速失真,像是老舊的唱片機。
片刻,林嶼沒有等很久。
它光標又開始運行了。
只不過這次是它問題最嚴重的一次,它的面板上除了回答,還有些亂碼一樣的東西。
不,你是故ja意
你心軟了。
林嶼看著面前界面,并沒有回話,他知道這遲早瞞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