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于處在荒涼炎熱邊緣星的蟲來說是種極大的奢侈。
直到此刻林嶼才明白他將自己喊來這個辦公室的用意。
“快扔啊。”格納目光中是藏不住的惡意。
眼前的雌蟲像一只茹毛飲血的野獸,心頭殘忍的本性不時顯露,區別只是穿上了衣服而已。
林嶼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能意識到,對方不過是一堆由欲望組成的軟組織而已。
粘稠又惡心。
林嶼藏在衣袖下的以無法察覺的幅度細微顫抖著,在格納的注目下緩緩抬手輕輕扔進了面前的水塘。
撲通
那快森白骨翼在眼前濺出一朵朵小小的透明水花,緊接著無聲沉入湖底。
格納面上浮現笑容,他就是要看著法維斯被他完全踩在腳下才會開心。
格納
林嶼默念這個名字,轉頭盯向他。
自他出生以來,不論是在地球亦或者是蟲族,他從沒有這樣憎惡過一個人。
對方最好從此刻開始一直閉上眼睛默默祈禱著自己不要落在他手中。
否則他一定會把那些他加之法維斯身上的苦全部數倍償還給他。
見雄蟲看向他,格納還以為他是在尋求自己的點評。
格納看著湖面,不太滿意“你似乎不太擅長這個。”
格納站起來又拿起了一塊石子,伸手拉住林嶼“我來教你。”
林嶼如同被燙傷一般立刻抽出手,邁步退開,與對方再次保持著之前的距離“我不感興趣。”
格納“那我們換個別的。”
“也不用。”
雄蟲偏過頭,冷漠拒絕他所有未出口的話“我都不喜歡。”
格納眼中閃過冷意,對著雄蟲的背影道“你心軟了嗎對法維斯”
“野蠻。”雄蟲給出這樣的點評。
格納“忘記你來自安塞倫斯了,可能不太喜歡這樣的玩法,但這很有趣啊。”
林嶼靜靜的看向他,很平淡的敘述“你從沒記住過。”
格納根本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事“你也看到了我很忙,我爭取吧。”
格納拎起外套,往門口走去“你既然不喜歡就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做。”
“不,你完全可以不用記。”身后的雄蟲突然這么說。
格納轉頭不解“你什么意思。”
雄蟲站在他面前,墨色的發絲襯的皮膚格外白皙,似乎這些天又長長了一些,平添一份冷清,再次重復了一遍“你完全可以不用記,因為我們不會成為伴侶,我們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林嶼每多說一個字格納的目光就冷卻一分。
天知道格納最討厭的就是林嶼這對他冷漠且無動于衷的模樣子。
一副淡然且高高在上的樣子,仿佛他格納在他眼里永遠就是一只螻蟻,永遠比不上法維斯半分,不值得他露出什么其他情緒。
格納一腳踢開座椅,聲音森冷,壓抑著怒火“你知道你在說些什么嗎”
林嶼站立不動,連眼神都不曾躲閃,很明顯他很清楚。
格納松開擰門的手,壓著眼皮“你真的惹到我了,林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