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納拿起另一把軍刺,對著翅膀那處恨恨捅了進去,法維斯閉著眼,睫毛狠狠的顫抖一瞬,嘴唇被咬破,血色順著唇角蜿蜒。
林嶼眼眸驟然縮緊,本能般就要邁步過去,格納卻像是早有預料一般松開手,挑釁著開口“你每向前走一步,這把軍刺就進深一寸。”
“你敢過來嗎”
林嶼看向那能夠穿透胸膛的,聞言果然頓住了步子。
這軍刺造成的傷口創面比匕首大且深,拔出更不費力,若是格納真的依言如此,法維斯那半邊翅膀恐怕真的要徹底廢了。
林嶼依照格納的話停了下來,格納卻沒能感到片刻順氣,反而胸口更加不暢了起來。
法維斯在他心里就這么重要
軍雌睜眼明顯看出了林嶼的進退兩難,似乎是為了安撫他,費力的抬頭對著他露出一個虛弱的笑“沒事的,雄主。”
林嶼的指尖已經深深陷進肉里。
格納見法維斯都這樣了還有力氣勾搭雄蟲,更氣憤了,將那軍刺往外拔了點,又刺了回去。
鮮血隨著動作流出,暈染那雙如蟬翼般剔透光澤的翅膀。
那里本就有重傷,再來幾次,不僅翅膀會廢掉,法維斯或許也難以撐住了。
林嶼下意識的又要往前,卻又在觸及威脅的格納眼神和鋒利的軍刺時退后。
果然不該現在就激怒格納的嗎
可當時拉德爾也不能暴露。
林嶼腦海中不斷思索著該要如何打破眼前的局面,救下軍雌,但無奈雄蟲與軍雌之間的力量溝壑宛若天塹,強來根本毫無勝算,甚至連外援支撐也沒有他現在連這個門也出不去。
好像真的沒有辦法了
要看著法維斯死在眼前嗎
林嶼就這么宛若冰雕一般站在原地,盯著眼前的軍雌出神,良久,進退維谷。
直到耳邊傳來一道驟然慌亂的聲音。
“別哭您別哭啊”
是法維斯的。
林嶼怔怔的默上臉,低頭看向指節上的一滴透明水漬。
他哭了嗎
他只是覺得眼睛有些類似于過度使用的酸澀,突然有些模糊了而已啊
他已經很多很多很多年沒有掉過眼淚了。
格納見此情景停下手中的動作,呆愣的看著林嶼,低聲“你為了他哭”
“你連你雄父不要你的時候你都沒哭你現在為他哭”
“只是這種小事而已啊”
對于軍雌來說受傷是比洗臉還要平常且普通的小事,就連他們都雌父也都司空見慣,可眼前這種雄蟲
怎么可以
雄蟲怎么可以
格納眼中的妒恨幾乎要橫溢出來“你怎么可以為他哭”
他握緊刀柄,抽出,一瞬向前用力,似乎要將眼前的軍雌徹底貫穿,撕成碎片,卻又在距離法維斯身體半寸之間被另外一只手握住。
法維斯抬起眼,瞬息間將愣住無法反應的格納制服,卸了他的軍刺反手插進對方胸膛,動作間,手臂強勁有力,沒有絲毫虛弱“你怎么對我都無所謂,可對雄主,你不能讓他多皺一下眉。”
格納回過神“你怎么回事”
法維斯不答,眸中亮金像刀鋒一樣開始直沖向格納,兩只軍雌的精神力快速開始交鋒。
很快他們間勝負分明,雖然法維斯此時精神力狀態并不是最佳,但格納在受傷且心神大亂的狀態下被大幅削弱,最終被法維斯壓制。
格納指尖將合金板抓出一道道抓痕“我怎么可能輸你的精神力早就該崩潰了啊”
突然,格納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轉頭看向站在一邊的林嶼。
格納試探開口,語氣卻越來越篤定“你是你”
他那時確認過法維斯的傷情,根本不可能自愈,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