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格爾低著頭,很專心的樣子,言諭則安靜地看著他的頭頂。
一對軟彈彈的蛾耳朵。
言諭忍了忍,沒忍住,小聲問“我可以摸摸你的耳朵嗎”
雖然很過分,但他實在是對各種蟲族的身體構造很好奇,他想對蟲族再了解多一點,除了戰斗,他也想選修帝國史和蟲族進化史。
溫格爾一怔,對這個提議很震驚,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連耳朵尖都紅了,最后,他低下頭,“你想摸就摸吧。”
言諭伸手,小心地摸著溫格爾的耳朵,手感柔軟,像犬類的耳朵,但是更軟一些。
耳朵抖了抖,溫格爾清瘦的肩膀也跟著抖了抖,忍不住發出一聲細微的隱忍聲。
現年僅有六歲的言諭還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溫格爾緩了緩,靜靜說“等我十八歲成年的時候,就可以給你看全部的蟲型樣子了。”
蟲族出生時都是蟲類原型,快速生長,十八歲進入第一次發情期,達到性成熟,屆時雄蟲、雌蟲、亞雌會散發出獨特的信息素,吸引異性。
也就是這個時候,亞雌里會出現蟲母,具體表現在一點點信息素就能讓方圓一里的雄蟲察覺到,并且蟲母能夠輕易與全蟲族建立精神鏈接。
溫格爾是蛾,那言諭呢會是什么樣的蝴蝶
言諭頑皮的想,我可不是蝴蝶哦。
洗完腳,溫格爾用毛巾擦干他腳上的水,把他從輪椅里抱上了床,俯身關了燈。
“晚安,言諭。”
溫格爾很會照顧人,其實在他們這個年齡,能把自己照顧明白已經很罕見了。
言諭不習慣被這樣照顧,但溫格爾就像最稱職的管家,還是他可愛的小同桌,也許就是因為那一把純白的傘,讓他和溫格爾不知不覺間成為了朋友。
言諭彎起眼睛笑了笑。
001已經給溫格爾準備好了房間,言諭慢吞吞地從床上坐起來,張開手,擁抱了溫格爾,“今天謝謝你。”
黑夜中,言諭的眼睛像兩顆星星,透亮又精致,兩扇睫毛像烏鵲尾羽一樣,他微微笑起來,嘴角的弧度像天邊劃過的流星,說不出的迷人,盡管他還是個小孩子。
但溫格爾也是個小孩子,在他眼里,言諭有種有別于雄蟲的溫柔感,還有種清冷的堅強。
他垂下眼睫,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見言諭的微笑,他也覺得開心起來,他很久都沒有這樣開心過了。
“你也是。”
第二天上學,言諭和溫格爾坐回位置上,拿課本的時候,聽說昨天來找事的圖特哈蒙沒來上學。
一直到半個月后,整個西塞庭軍校都聽說了一件事,說大也大,說小也不小。
泰坦圖特哈蒙被吃了。
西塞庭軍校的校園網服務器一下子被擠爆。
“據說被低等級蟲族吃的一干二凈,大蟲子撐得直打嗝,泰坦連骨頭渣都沒剩下。”
“我靠,誰下手這么狠”
“其實我也挺煩他的,這才開學第一天,就在班級里拉幫結派,白天欺負同學,晚上還給學前班那只叫言諭的小雄蟲欺負了,留著也是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