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哈蘇納低沉的聲音慢條斯理地講故事,他的語調就像催眠曲,不疾不徐,言諭慢慢就睡著了,直到夜里下起大雨,他被驚醒。
彼時他的體溫稍微有所下降,而哈蘇納完全沒睡,還是那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見他醒來,哈蘇納先是摸了摸他的額頭,有些嘶啞的低沉嗓音呢喃著,“還好。”
言諭覺得哈蘇納有點疲倦了,而他白皙結實的身體也被自己睡的出了紅印子,言諭的頭腦還是不清醒,他只能
再抱緊哈蘇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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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里都是濕漉漉的水汽,雷聲隆隆作響,他知道王聽不見打雷聲,但是陰暗潮濕的天氣讓一切都變得濕答答的,王肯定不舒服。
他打開屋子里的空氣調節器,溫暖舒適的風吹進來,王緊皺的眉頭有所舒展,雪嫩的小臉安然又可愛,抓著哈蘇納的手指不放,困倦的閉上了眼。
哈蘇納就這么陪著他,半夜兩點半的時候,慕斯元帥他們來了,但是隔著門窗,看見哈蘇納摟著言諭,用竹節蟲獨特的體溫調節中樞降低王的環境溫度時,他們都沒有進屋。
問題是,哈蘇納的脖頸,鎖骨,雪白的胸膛還漏出了一小半,他躲避著門外好幾雙探究的目光,長睫毛低垂著,耳朵貌似有點紅,為了王,他沒有動。
顯然慕斯產生了疑問,他有點懷疑言諭把他當成了人類世界的母親。
沙碧緹小聲說“元帥,您看,要不要”
“不必了,”慕斯最終說,“言言喜歡他,就讓他陪著言言,哈蘇納管家遠比你想象的優秀,他并不比軍部的蟲弱,只不過,照顧言言長大,是他的選擇。你也回去吧,這里不會有事的。”
沙碧緹也守的眼珠通紅,他有點不舍地看了看病床上熟睡的王,好吧,他承認,哈蘇納確實是一只幾乎完美無缺的雄蟲,“有他陪伴王,我也放心了。”
沙碧緹帶著部隊離開,慕斯今夜有工作,無法全程陪護,在門外,對哈蘇納點點頭后,他也必須離開。
哈蘇納垂著眼眸沒有說話。
在對待自家王以外的蟲的時候,他更多表現出的是冷漠的態度,好像值得他關注的只有言諭,其余蟲都是空氣一樣。
就算慕斯在蟲族中的地位超群也是一樣。
第二天,雨沒有停,淅淅瀝瀝下著,言諭醒來,身邊的哈蘇納已經不見了。
他的頭腦不那么昏沉,慢慢抱住自己,看著窗外的雨,他倒是很喜歡雨。
雨幕像珠簾一樣從窗檐上拍打下來,哈蘇納進門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幼小的王縮成一團,戴上助聽器,望著雨發呆,沉迷的聽著雨聲,連哈蘇納進來都沒有發現。
可是哈蘇納坐下的時候,卻聽見言諭輕聲說,“哈蘇納,你說,第一軍校里關著的低等級亞瑟蟲族現在也在淋雨嗎”
哈蘇納輕輕把他扳過來,言諭已經好了很多,白皙的臉平靜恬淡,眼神里的擔心昭然若揭。
哈蘇納想要安慰他,“不一定,也許他們有遮雨的棚。”
大概率沒有,確實,第一軍校每年都這樣死傷一大片低等級蟲族,它們的命不是命,沒有蟲會在意。但王如果感到傷心的話,哈蘇納無論如何要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沒有,他們就這樣在外面淋了很多年了,”言諭搖搖頭,擔憂但是非常堅定地說,“他們能夠遮雨的棚,只有我,我想幫助他們,回到他們的家園里。”
他還病著,那種依賴讓他的情緒變得軟綿綿的,言諭把頭輕輕依偎在哈蘇納懷里,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