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蘇納松了一口氣,他想起神使里的一句話,他曾經偷偷看書時看見過的那一句,有關于原罪的一篇章,“每一個有罪的生命,都是罪的奴隸,他們沒有信仰,沉迷于本能,就此淪陷于罪中。貪婪,暴力,情欲是生存的原始本能,也是他們的原罪。”
哈蘇納用手指輕輕碰言諭的手指。王沒有原罪,王是信仰,而他們不能沒有信仰。
哈蘇納悄無聲息退出言諭的房間,他回到自己臥室,用疤痕補充液涂抹在眼角,很厚一層,讓這點傷明早上消失不見,他絕不可能讓言諭知道今晚發生的所有事。
然后他打開光腦,給慕斯發送了一封郵件,大體意思是今夜陛下圍刺阿洛緹娜花園,但王無礙,被阿希亞帶去舞會,躲過一劫,這還多虧了阿希亞的通風報信。
第二就是,他詳細講了言諭對精神力梳理方面的天才能力,他一五一十敲下自己的感受,盡管都是普普通通的字眼,但組合在一起卻產生了極大的威力,畢竟,它背后的含義是一整個蟲族的生命密碼,這是天大的事,可惜哈蘇納不能與任何蟲說,尤其是在科里沙陛下的敵意之下。
“可能王的存在真的威脅到了他,我有些不放心王在軍校的自由活動,請元帥囑咐沙碧緹軍長。”哈蘇納點擊發送。
之后他第一時間收到了來自于慕斯的深夜回信,時間是凌晨3:45。
“交給我。”
短短的三個字,哈蘇納卻感受到了元帥撲面而來的憤怒,他回復了一個字,“好。”
做完這一切,哈蘇納想要關掉光腦停止通訊,并且刪除聊天記錄的時候,慕斯卻又發來一句話“哈蘇納閣下,我知道是你保護了言言,這不僅僅是阿希亞的功勞,更是你的,你不必太過謙虛,辛苦了。”
哈蘇納垂了垂眸,覺得王有這樣溫柔的脾氣,一定和慕斯元帥分不開關系,于是回了一句,“是我應該做的。”
聽起來公事公辦的語氣,卻飽含私心,哈蘇納卻是心甘情愿的,盡管這份私心他不想與任何蟲說明。
他去了浴室,快速放了一浴缸的熱水,光裸的腳踩在潔白瓷磚上,一步一步踏著水花,修長筆直的兩條腿緩緩邁入熱水池里,坐下的時候,水在浴缸邊滿溢出來。
哈蘇納閉上眼睛,將全部身體沉浸在水中,慢慢的洗干凈沾了血污的頭發,也把自己也洗的一干二凈。
抬頭一看鐘,
已經五點半了,
他便擦干自己,穿好制服,雷打不動的白襯衫,修身黑長褲,襯衫扎在腰帶里,去為王準備早飯。
七點半,他又重新回到二樓,打開幼王的房間,輕輕喚醒了王。
言諭揉著眼睛醒來,水潤烏黑的眼睛迷茫的看著哈蘇納,他聞到熟悉的雄蟲費洛蒙味道,感覺到心安。這是因為他日漸躁動起來的蟲母信息素正處在發育周的峰值,現在是第三天,他的信息素最需要安撫的時刻。
言諭掙扎著爬起來,抱著膝蓋坐在柔軟的床上,還閉著眼睛,腦袋一點一點的,眼皮重的睜不開,“先生,”他軟軟糯糯的聲音都快要粘在一起了,“”
每到早晨王都是不清醒的,這種時候他就變得軟綿綿的,哈蘇納忍不住輕笑,他有時候懷疑自己是鐵打的,竟然一點也不困。這樣想著,他抱起幼嫩的王,王軟趴趴地靠在他肩膀上,發出一點不太想清醒的嗯嗯聲,哈蘇納笑笑,低聲說“小懶蟲,今天要去上學,先吃早飯好嗎”
“嗯”言諭沒精打采地答應著,一直閉著眼睛,被哈蘇納抱下樓,擱在椅子里,喂食,他閉著眼睛機械的張開嘴,吃東西,然后咽下去,終于在穿衣服的時候有一點蘇醒了。
言諭吃飽了,可是他看見哈蘇納沒有吃,他好像不是很喜歡吃飯,清瘦的身材形銷骨立,雖然穿起制服來修長好看,但哈蘇納確實是有些挑食,只是專心致志地照顧言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