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蟲知道,他和言諭立下過一個什么樣的契約。
他早就是言諭的蟲了。
連同生命也交付到他手里,日后,他的榮耀是言諭的,風光是言諭的,一起的美好都與言諭有關,只有無盡的等待是自己的。
只要言諭多看他一眼,他就會滿足。
溫格爾低下頭,溫馴地讓言諭摸他的耳朵,不論他會不會弄疼自己,不論他愿意揉多久或是就此厭倦,他都不會有任何不滿,他完全把自己交給言諭。
言諭比他矮一些,抬起他的下巴,凝視他那雙溫柔的深褐色小鹿眼,輕輕擁抱了他一下。
溫格爾全身都僵硬住了,很久之后才抬起手,回應了朝思暮想的王的擁抱。
“然后,”溫格爾松開他,又拿出一把槍,“這個以防萬一,我們一起走,別落單,否則我擔心楚然會偷吃星獸肉。”
“好啊。”言諭被他逗笑,把刀放在手心里,熟練的轉了一圈,他的手指很長,指頭很細,刀的長度剛好,槍的重量也合適。
言諭握住槍,端直手臂,瞇起一只眼,發現這把輕量級的改造手槍,可以支持遠距離射擊,是非常優秀的小型軍械。
楚然大老遠走過來,嘿了一聲“溫格爾,我說你這就離譜了,我有那么饞而且我是食草蟲族,吃素,吸風飲露懂不懂你是哪塊樹脂油里刨出來的老標本”
他一邊把洗好的漿果塞進言諭口袋里,一邊和溫格爾斗嘴,言諭忙用衣服兜住果子。
他們一邊往營地外走,一邊活躍著氣氛,言諭也跟著他們笑起來,臉上一對酒窩在傍晚夜色里顏色更深,有醉酒般的深橘紅色。
溫格爾回頭看見他的笑臉,正好和那雙笑盈盈眼睛對上,夕陽之下顯得更顯動情。
在機甲上的時候,溫格爾也注意到言諭的情緒有些低落,也感受到他在努力克制這種低落,溫和的陪伴大家。
這讓他心里有些疼,有些漲,滿的快要溢出來,于是想要讓他開心起來,就和楚然說了很多話,他余光看見言諭低著頭,慢慢走,跟著笑,心里的酸漲就都找到了釋放的源頭,變得活潑起來。
其實溫格爾不太喜歡說話,但對于言諭,所有的習慣就像崩潰的蟻巢,從一點開始潰敗,隨后就軟成一灘松軟的沙,將他全身的關竅包裹,無孔不入,他就變得話很多。
伊黎塞納一直走在隊尾,因為戰斗需要,他摘掉了手套,這對第一軍校的同學們來說都非常罕見,很多雄蟲都在看他
。
四只蟲里只有他是長頭發,
他剛一入學那天就很有名了,
不僅僅因為他是帝國尊貴的六殿下,更因為他的樣貌。
還有他身邊那只非常招蟲喜歡的雌蟲閣下。
因為雌蟲閣下站在他身邊,他也變成了招蟲喜歡的雄蟲。
“那么瘦一只雌蟲,遇上星獸攻擊會受傷的吧”
“我聽說安然是戰斗指揮系的,一班的尖子生,雖然精神力是吊車尾的a,但他是他們班老師的心頭肉,可喜歡他了,沒事就在辦公室里夸,估計是功課出眾,戰斗意識也很強。”
“等會兒就知道了,這地方星獸還真不少,那幾只雄蟲能力都不差,那個叫溫格爾的不是讓五年級都產生精神力等級焦慮了嗎實測他的精神力甚至有一次到達過ss級,別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