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諭就從光腦里調出來一部電影,投影在帳篷布上,他半闔著眼睛,懶洋洋的靠在支撐桿上,縮在睡袋里看。
伊黎塞納一直在觀察他,但他的情緒太穩定了,伊黎塞納根本摸不到頭緒,就算言
諭脾氣再好,他也應該有所反應的。
除非對于言諭來說,他已經經歷過更痛苦的事,所以他能用足夠平靜的情緒面對問題,而且根本不放在心上。
目前看起來好像確實是這樣。
伊黎塞納的心情像被刀扎一樣疼起來。
影片并不漫長,但言諭看著看著就犯了困,頭下意識往一邊歪,重重砸在伊黎塞納肩膀上。
言諭驚醒,“對不起”
伊黎塞納看著他,聲音很輕“言言,說好了陪我看電影呢”
言諭支支吾吾,臉有點紅“我困了,對不起”
伊黎塞納直起身,湛藍的眼睛自上而下看著他,銀白的長發垂下來,遮住僅有的月光,“只是道歉就算了嗎”
言諭想,那他要干什么但是很乖的先道歉“對不起,我們從頭看好不好”
伊黎塞納搖頭,“可我已經看了很多了,不能再重看一遍。”
言諭想,今晚的伊黎塞納還是一樣惡劣,這分明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他往后躲了躲。
可是伊黎塞納竟然靠近了一些,言諭下意識躲,蜷縮著手指往后退,反被伊黎塞納抓住了手,按在帳篷上,另一只手摸到他的后頸,輕輕地捏著他后頸軟軟的肉。
言諭半闔著的眼睛有些濕潤,長長的睫毛半垂著,投下鴉青色的暗影,雙手下意識握住伊黎塞納的胳膊,秀美清冷的面頰染上一絲薄紅,磕磕巴巴地說,“伊黎你怎么了”
“滴滴”
言諭的光腦突然響了,看清那上面陌生的通訊請求的時候,言諭愣了,接了起來。
漆黑的帳篷里,他頭發亂糟糟的,領口散開,稍微一動就能看見半邊雪白的鎖骨,坐在那里像個雕像一樣美,光腦的瑩光打在他臉上,就像一個安靜的手辦。
“科里沙陛下。”言諭安靜地說,“你好,這么晚找我,有事么”
伊黎塞納的手還擱在他后頸上,那種觸感柔軟細膩,以至于他過了幾秒才聽見言諭的話。
他緩緩扭過頭,沒有躲閃,直視著光腦里自己雌父的臉,父與子隔著屏幕對視。
他一言不發,把言諭擋在自己身后,不讓科里沙看見言諭的臉。
科里沙微瞇雙眼,手握在黃金權杖鑲嵌的綠寶石上,大拇指摩挲著寶石,他看著自己最出色的雄子。
“伊黎塞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