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危險。
言諭想,他遠比他表現出的溫柔還要深刻,他了解他,又不那么了解,習慣彼此的存在麻痹了他的感官,所以當伊黎塞納第一次展現出具有攻擊性的語氣和行為時,他有種想要死守禁地的緊張感。
會失去的更多嗎言諭心里有忐忑不安的感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伊黎塞納,明顯伊黎塞納也不著急得到他的回答。
他在等,很耐心的等待。
這一刻,只有他們在這里無眠。
言諭被他親吻,有些意識恍惚,“或許”
言諭望著他的頭頂發旋,銀白色在他眼前猶如光滑的水,伊黎塞納美麗的外表具有迷惑性,他半跪在床邊,像是騎士,雙眼只注視著蟲母冕下。
和人類世界不一樣,女性將自己打扮漂亮,是為了自己的觀感,吸引來的卻是男性的目光,不管那些男性身材長相如何,似乎審視一名女性的身材外貌,是銀河系男性生物的日常。
而在蟲族,越是美麗的雄蟲越是具有強大的吸引雌性的能力,他們將自己變得美麗優雅,或
是強健有力,
或是斯文禮貌,
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取悅雌蟲閣下。
“或許也不是不可以。”言諭溫吞的說,“你不會傷害我的,對嗎”
“永遠不會。”
伊黎塞納喜歡親吻他,親吻他的手指,脖頸,臉頰,眼睛,比如現在。
言諭閉著眼也能感覺到伊黎塞納鋒利的尖齒,它游走在手臂血管上。
分明是雄蟲對于蟲母的禮儀之吻,因為他不小心露出的牙,變得野心勃勃,有種被捕獵者對準命脈的危機感。
如果對方不是伊黎塞納,言諭一定會把手撤走,而不是溫和地被瞄準。
這個夜晚似乎有些過于熾熱了,他摸不清伊黎塞納的心思,他覺得自己似乎患上了能阻隔情感的障礙癥,而他也不清楚這種心理障礙從何而來。
總之他被伊黎塞納親吻了一陣子,慢吞吞地把手收了回來。
伊黎塞納藍瑩瑩的眼睛盯著他的手臂,然后轉移到他臉上,看著一個柔軟的淡粉色的地方。
他垂下眼眸,“你在害怕”
言諭試圖轉移話題。
“伊黎,你今天是怎么了我變小的幾天做了什么,讓你的變化這么大”
伊黎塞納用一種敏銳的目光看著他,在視線對上的時候,言諭別開目光。
伊黎塞納知道了他在害怕。
言諭這次回來,面容五官稍微有一點變化,更為沉靜了,就像月夜里被星河浸潤的珍珠,綻放著灼灼光華。
比起雄蟲,蟲母冕下的美麗才是全星際獨一無二的利器。
伊黎塞納盡量把語氣放輕松,“不是你的問題,我就是想你了,這個解釋行不行”
他想,只是思念讓我如此失態,要控制住自己,不要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