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這樣肖想他。
太冒犯了,太無恥了。
那是蟲母冕下,是他最親愛的冕下,他怎么舍得那么欺負他
他那么好那么好,好到伊黎塞納掏空辭典也無法找出形容詞。
況且他還想起來,那一晚言諭騎在他身上笑吟吟地問他服不服,就那種反應,他真的會被嚇哭嗎
應該也不會,最大可能性是一拳把自己打暈吧
伊黎塞納深深呼吸一口氣,忍不住覺得那樣的言諭好像更可愛了。
他強行讓自己放空,兀自去打開陽臺的咖啡機,忍著臉疼,手指翻找,一顆顆仔細挑揀出顆粒飽滿的咖啡豆,放進咖啡機里,握住手柄慢慢搖。
這種最老式的咖啡機需要手磨,是伊黎塞納從荒星系舊物市場淘換來的,一直保留到今天也沒扔,那么精密的機械構造,就算在王宮里見不到,是個精美的舊物,
“咔噠”一聲。
浴室門打開,剎那間,甜蜜的信息素迫不及待奔涌而出,如洪流無聲裹挾風雨而來,伊黎塞納渾身上下所有的神經都繃緊了,他狠狠掐自己的手臂,讓自己放松,放松。
蟲母冕下對他不設防,只是因為過于信任他,他不能辜負這種信任。
但是伊黎塞納現在有點后悔把言諭帶回城堡里了。
言諭披著浴巾,用白毛巾擦干頭發,他沒有用一線城邦最近流行的干發洗護一體風罩,而是很樸素的自然晾干。
他向伊黎塞納走過來,“手磨咖啡”他的語氣很輕快,“聞起來很香,你會做這個”
伊黎塞納滿腦子都是“香”這個字,他把腫起來的那半邊臉遮擋住,垂下眼眸,長睫毛簌簌顫抖著,沉著地說
“嗯,蟲族喝的咖啡豆里最出名的就是康斯坦茨種,咖啡樹種植在南部星域的一號自治星洲,那里漫山遍野都是咖啡樹,咖啡果甲蟲族很勤勞,他們以此為生。”
言諭低頭觀察著咖啡豆,伊黎塞納努力保持淡定,繼續說。
“甲蟲們不僅販賣咖啡豆,還做巢穴,他們會往咖啡豆里吃出一個個小洞,在洞內產卵,一旦卵孵化成幼蟲,幼蟲就繼續在豆子里吃,不過比較有趣的一點是,咖啡果甲蟲族沒有倫理觀念。”
言諭“嗯”了一聲。
伊黎塞納忍不住抬眸看他,言諭那雙細長的手揉著白毛巾,手指在黑發里穿梭,一時間伊黎塞納分不清是他的手更白皙,還是毛巾更白。
伊黎塞納頓了頓,“沒錯,雌蟲閣下會選擇和自己的兄弟交配,極端缺乏蛋白質的情況下,他們也會選擇孤雌生殖,不需要雄蟲也能進行繁殖。”
“很神奇,”言諭把白毛巾晾在一旁的衣架子上,捏起一粒咖啡豆左看右看,“那他們的基因很具有研究性,帝國實驗室沒有邀請他們做自體繁殖研究嗎”
伊黎塞納搖搖頭,“他們不能被研究,咖啡蟲的身體氣壓很特殊,只要有外力刺破身體,他們馬上就會死亡,所以他們都安穩的做果農,不離開一號自治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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