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諭老老實實地說“有一點,您出現的太突然了,可以問問您是誰嗎”
“我是這里的原住民,別害怕,讓我看看你的傷口。”蟲族俯下身,徒手拿起土地里生長著的雜草,揉成一團,黏糊糊的一團深綠色混合物就被貼在言諭受傷的地方。
“這樣就好得快一些。”蟲族輕輕在他的傷口吹了口氣,笑著說。
言諭低著頭,
感受到他溫和的氣息包圍著自己,
19,
而是很清新的草木鮮花的味道。
蟲族就這樣陪著他度過了一下午的神殿采藥時光,他很和藹親切,光著腳在藤蔓上走,怪異的是他的腳沒有受傷,言諭還在想為什么,就被蟲族抱了起來,摟著他的腿把他摟在懷里,抱著他去采摘草藥,慢聲細氣的給他講解草藥的用途,語氣很溫和,很耐心。
言諭認認真真地用筆記本寫下來。
臨走時,蟲族把他帶到神殿外的山坡上,那里是很平整的大理石路面,兩側種滿了奇異的金葉子樹,落英紛飛之下,他將一瓶墨綠色的液體塞進言諭口袋里。
“這是一瓶毒素凈化精華,不知道你們破碎星環那里,是不是這樣叫,反正可以中和清除fy01星球的各種毒素和有害物質,具備生化抵抗能力,拿著吧,是好東西。”
言諭不好意思地說謝謝,約定自己下次再來時再見面,蟲族微微笑著說好啊,然后站著溫柔的揮揮手說再見。
言諭的身影化作一團粒子消失在空氣中。
蟲族靜靜的站在原地,他回到神殿,不遠處有殘缺的窗框,他拂去窗欞上的塵士,記憶里的往事一點一點浮現,被信仰、被質疑、被遺棄,那好像是發生在遙遠過去的事情,也好像是現在這一刻的影子如影隨形。
然而他沒有影子,陽光匍匐在他身后,他稍稍回顧就能聽見亙古的鳴唱,但他并不留戀這些,他讓過往的歲月像風一樣從他的耳朵和腦海中流過去什么都不留下。
他根本不在意那一切,蟲族的面孔在記憶里轉瞬即逝,他覺得至少在現在,有比這些鮮明得多的東西。
蟲族閉上眼,他的視野中卻不是一片漆黑,沒有任何新事物,或是他其實什么都沒有想,眼前靜靜浮現著少年蟲母冕下坐在長滿青苔的石階上的景象。
他的手指搭在窗沿,一下一下敲擊著,聽見的卻是風撫過殘破心臟的聲音,他的手指柔軟的撫摸過長滿倒刺的藤蔓,那種疼痛的觸覺令他留戀。
但他不想讓那些傷痕出現在小蟲母身上。
一名黑色衣裳的蟲族憑空出現,他腳步一閃就來到蟲族面前,聲音一樣的空靈,“圖雅,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名為圖雅的紅發雄蟲收回思緒,也收回冷淡的表情,笑瞇瞇的“哦”了一聲,“我在和一只很可愛的小蟲崽說話。”
“騙子,”蟲族說,“那分明是小蟲母冕下,你當我看不出來”
圖雅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懶洋洋的說“你知道了還問我落思里,你總是這么冥頑不化。”
蟲族無語片刻,從袖子里掏出一瓶口服液,“來點量子生物血漿吧,這東西能暫時操控時間和空間,我們不能總出現在小蟲崽們面前,至少要等到這次軍校聯賽結束之后。你剛才和冕下說話,已經算是破壞規則了,如果不是冕下很鎮定,他的精神力沒有出錯,我想你知道后果。”
“湮滅嗎那一直是我所想。”
“落
思里,我有我的小藥丸,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