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格爾也只好剝開糖果紙,塞進嘴里,他本以為那糖是酸的檸檬糖,但是入嘴后卻在一瞬間融化了酸澀的糖衣,里面的甘甜便蕩漾出來。
伊黎塞納這會兒才從樓梯角上來,這只冷淡的蜂偏生了一副昳麗的長相,穿著白襯衫的樣子像極了在午睡時路過教室門口的學長,五官深邃但是性情高冷,不太愛說話,但是會順手幫忙扶一下要倒下的花架子,若是有蟲問起他的名字,他會言簡意賅地告訴對方,然后轉身繼續走入回旋的走廊。
阿希亞想,這位蜂族的監察官也和溫格爾一般大,少年英才,前途似錦,他很有手段,把手頭的軍隊和族里的事物都統籌的很好,弟弟若是有這個機會,當然也可以做的很好,不,甚至是更好。
阿希亞朝伊黎塞納點點頭,等他走過來后,他們握了個手,打過招呼,阿希亞就說“那么,冕下,殿下,我先把溫格爾帶走了。”
言諭點點頭,和他道過別,望著阿希亞把溫格爾背在后背上,就這么大大方方下樓梯,走進蟲來蟲往的校園里。
言諭覺得螳螂族應該會樂于看見他們倆兄弟齊心吧。
楚然這時候才追過來,話不多說,三只蟲敲門進了副校長辦公室。
翡歷讓他們坐下,說“冕下,我看見您和第二軍校的軍校生打了一架,是嗎”
言諭嗯了一聲,輕聲說“對不起,我觸犯了校規,請您給我處分。”
翡歷搖搖頭,“怎么會呢冕下,不要這樣說,規則上是那樣,但是您印象里有因為與其他軍校學生打架打贏了而受到懲罰的學生嗎”
言諭一怔。
翡歷推了推眼鏡,笑著說“我自己的學生,我當然慣著他們,只要合情合理,我可以睜一只
眼閉一只眼。告訴您一個小秘密,我小時候也是喜歡打架的蟲,而且每次都能贏,我得到的最大的處罰就是一篇檢討,不過我不想給您留這份檢討,因為是對方有錯在先,您的做法我很贊成。”
言諭如釋重負般笑著說,“謝謝您。”
翡歷又問了一些異種的生理異常,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讓他們回去了。
放學后,言諭走在校園里,路過的蟲紛紛側目,碰上他的視線時就快速挪開視線,紅著臉討論他,言諭卻很緊張,因此快步走起來。
校門口,慕斯元帥看了又看智腦上的時間,他身邊沒有軍雄護衛隊,而且換下了軍裝,穿上一身低調的淺灰細格的襯衫,絲滑的垂感如珍珠般瑩潤飽滿,手腕處松松的挽起來,下擺得體的扎在腰帶里,他身材高大挺拔,不穿軍裝的時候,強勢的五官透出格外引蟲注目的俊美。
身邊的蘭諾今天也換上了便裝,深灰色的針織衫寬松悠閑,修長的腿閑散地分叉開半臂寬,甚至為了接言諭,還戴了隱形眼鏡,看上去就是平平常常的雌蟲家長,而非帝國執行局的大執行長。
蘭諾目不轉睛地望著校門方向,直到他抬起手,“言言出來了,我看見他了,還背著書包呢。”
言諭望見哥哥,非常意外,他本來想著去哥哥家,但是沒想到哥哥會來接他,頓時什么都不顧了,艷麗奢靡的冰藍閃蝶翅膀呼啦啦地抖落開來,飛撲進哥哥懷里,“哥哥”
慕斯緊緊的抱住了小言諭,s級雄蟲強大沉穩的信息素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把發育周里敏感的小蟲母包裹住,完完全全圈進自己的懷抱里。
“言言,你怎么樣有沒有被隱翅蟲蟄傷讓哥哥看看。”
言諭摟著哥哥的脖子,渾然忘記了自己剛才和阿希亞說的自己長大了這種話,乖乖的被哥哥抬著小臉左看看右看看,又翻開領口和袖口,甚至慕斯還查看了他的小肚皮,有白金色的蟲母紋,因為發育周的緣故在熠熠生輝。
言諭不好意思地放下衣服,小聲說“哥哥怎么這樣啊這里是校門口,很丟臉的”
慕斯卻不放過一點兒痕跡,先是盯著他的耳垂,而后目光下移,擰著眉頭說“你的嘴唇是怎么回事”
言諭低垂著睫毛說“哥哥,我沒被隱翅蟲蟄到,先把我放下,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