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軍校這邊,慕修站在排頭,往前一步,他已經穿上了特質的督察長制服,右襟的白玫瑰荊棘藤徽章別在最上面,一頭銀發編成了辮子,黑皮手套貼在褲線上,鞋跟從左側收回到右側發出悶墩的碰撞聲,胸前綴滿的金色鏈條清脆的震顫。
翡歷說“督查組不參與作戰,只監管賽場規章,如果大家有麻煩,他們會酌情幫助。另外,大家應該也都知道,冕下有可能會觀看這場聯賽,在遙遠的王座之上,蟲族精神永不言棄,為了冕下,請你們拼盡全力,獻上精彩的戰斗”
翡歷副校長先行了個禮,“蟲母冕下與我們同在,祂不朽的精神風貌是蟲族的靈魂,祂的美麗與偉大永垂不朽,致敬,蟲族至高無上的,蟲母冕下。”
所有蟲族排山倒海一般復述,精神抖擻,喊聲震得空氣都出現了波紋。
烏泱泱的軍校生里,言諭安安靜靜地站在其中,鏡頭掃過他的臉,他抬起眼眸,緩緩眨了下眼睛,而后若無其事的垂下視線。
直播鏡頭外,軍部也在觀看這場聯賽。
慕斯一眼就看見了自己家的崽,準確地說是三只崽,但是最小的言諭最讓他擔心,蟲母崽兒一戳就倒,他仔細觀察著言諭的狀態,像真正的軍蟲一樣站的筆直,雙手緊貼褲線,目光認真而堅定,心臟就這么捏緊了一團。
步夏元帥說“慕斯,你就同意冕下這么胡鬧”
慕斯說“言言一向有自己的主張,我不能干涉他。”
步夏擰著眉頭說“可他萬一受傷了,后悔的可是所有蟲族,蟲族好不容易迎來他,王不能有任何傷,否則,我現在就叫停聯賽。”
慕斯卻沉靜的說“不,你那樣做會讓言言很生氣,他遠比你想象的要倔強,過度的保護對他來說是牢籠,放心吧,他身邊有幾只不錯的s級,還有慕修也會照顧他的。”
盡管如此說,慕斯的眼睛卻一刻不離有言諭的畫面。
步夏只好和自己的副官說“把軍部的醫生也送過去,我不放心冕下,萬一他受傷了,立刻終止聯賽,把他接回來,知道了嗎”
副官點頭稱是,馬上就去辦。
言諭站在臺下,一直望著慕修的背影,解散后,慕修第一時間來到他面前,檢查過他的裝備,打開他的醫藥箱看了一遍,確認無誤,有抑制貼,體溫計,止疼針,消炎針,脫敏針,蛋白針,糖脂針,營養液。
還有幾支比較特別的,蟲母在應激環境下可能導致心臟驟停,這里有一支強心針,一支調節生殖腔溫度的針,還有一支蟲母基因特供的阻斷排卵針
,是帝國醫學實驗室的專利產品,顏色是獨一無二的深藍色。
醫生很擔心蟲母的生殖腔在比賽途中被雄蟲強行x入而導致受孕,這也不是不可能存在,雌蟲本來就少,蟲母是絕對的易孕體質,言諭又那么突出,其他軍校的雄蟲保不齊要干壞事,萬一同伴們沒注意到呢理論上來講,蟲母只要懷孕有了蟲卵就得生下來孵化,甚至因為年輕的身體更高產,但是顯然言諭不能,他體質弱,愛生病,盡管十幾歲的蟲母也能生,但那太畜生了。
醫生有很大的私心,很鄭重地和慕斯、慕修、慕瀾、哈蘇納討論過后,得到了允許,還特制了一款更稀罕的藥劑,用來在必要時刻注入腺體蜜囊里,讓咬到蟲母腺體的雄蟲瞬間被麻痹,捂住鼻子十秒就死亡。
確保萬無一失,慕修不動聲色地合上醫藥箱,礙于其他學生的視線,慕修不能說太多,只能拍拍言諭的肩膀,“注意安全,如果遇到危險第一時間聯系我,我馬上就到。”
言諭點點頭,慕修抬起手,似乎想要捏捏他的臉頰,最后還是抬高了一點,很舍不得的揉了揉他的頭發。
慕修不放心,又叮囑了一遍,“一定要注意安全,別和蟲硬碰硬,大不了不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