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也有軍雄們忍不住流眼淚。
高大的軍雄們有90都選擇了跟隨慕斯去遙遠的仙女座,他們對于戰爭已經習慣,對于傷痛也從未有過退縮,但是一樣的,也從未有蟲關心愛護過他們。
但是冕下不一樣。
他把他們放在心里。
剛才還放在所有蟲面前像山脊一樣堅強的冕下,面對敵方冷靜理智的蟲母冕下,卻因為他們普普通通的上戰場而哭的不像話。
軍雄們的精神海感覺到了冕下的不舍和心疼,那種心情,是慈悲的憐憫,是真心的關愛。
他們怎么舍得聽冕下這么哭
蟲母冕下哭得像個哄不好的小幼崽,哭到兩眼通紅,軍雄們的心都碎成一地,想要親親他,抱抱他,但是冕下把頭都埋起來,倔強的不讓他們看見眼淚。
其實所有蟲族都知道暗物質意味著什么,普通蟲族碰到,一不小心就會被侵蝕,它們是異種的生命源,卻是星際其他種族的毒藥,蟲族守護了深淵這么多年,卻忽略了焦爾族對于暗物質的科技研發。
這是蟲族科技的漏洞,是必須攻堅的一大難關,必須研發出抵消暗物質輻射的技術。
他不要蟲族死亡,不要他們受傷,不要哥哥離他而去
言諭卻不能說出口。
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站在哥哥這個位置上,自己會毫不猶豫的作出相同的選擇。
他不能哭,他要讓哥哥信心滿懷地奔赴戰場,而不是心里還牽掛著他。
“我們分別過,這次也不例外。哥哥,我會變得更好,更從容,”
言諭止住哭泣,摟著哥哥的脖子,趴在他耳邊小聲說,
“你知道我有多愛你,我永遠不會讓你失望。”
慕斯的眼淚一下子就奪眶而出,他把言諭放下,那這尚
且稚氣的宣言牢牢刻在心里,轉過身,抬起手。
那是一個不停拒絕的姿勢
“二軍將士,隨我出擊。”
戰場瞬間少了一大半的軍士,言諭擦干眼淚,重新登上睡鯨,帶頭去往山下異種肆虐的神殿。
慕斯元帥不在,伊黎塞納便成為了副指揮官,他帶領自己的艦隊、慕斯遺留下來的軍隊,將尚且冒頭的深淵異種團團包圍住。
圖雅和落思里他們幾位神終于扔下牌,圖雅赤紅的雙眸只笑盈盈地看向言諭,仿佛這位墮落的神明眼里,只有眼前小小的可愛的蟲母。
他赤著腳走過萬千年的歲月,使他不由自主的覺得,言諭只有那么一丁點兒大,盡管不能把自己已經墮落的事實告訴他,但是,極盡全力守護他,哪怕是最后一次
可是邪神是不會隕落的,怎么辦呢
圖雅俏皮的笑了笑,跑過去,稍微彎著腰,摸了摸小言諭的頭發,掐了一把他的臉頰肉,軟軟的,“寶貝,還是那么可愛。”
“你做的很好哦,來,讓我抱抱寶貝。”
圖雅抱著他,其實少年已經很修長了,但是圖雅化為神的形魂時,身影無限擴大,言諭對他而言就太小了。
圖雅把角落里的人偶撿起來,放進言諭懷里抱著,言諭迷茫的抱著人偶,聽見他帶著笑意的聲音說“這是你親手做的,卻是我送你的禮物,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想要給你一個驚喜,把它放在地上試試看。”
言諭抱著小人偶放在草坪上,層層的花藤將它包圍,在觸碰到草坪的一剎那,遠方傳來風笛聲,草地以肉眼可見地速度向四面八方生長,荒蕪貧瘠的土地重新生滿綠色的植被,填補了裂開的地縫,異種在觸碰到草地的瞬間發出痛苦的嘶吼
“寶貝,有些異種已經逃到銀河系去了,我的精神力無法覆蓋向那里,但是可以保護蟲星系不被侵蝕,你名阿拉諾阿迦羅,那么,我就以向阿拉諾帝國進獻的名義,向您奉上我最后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