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嗖的一下將手從晏汀予掌心抽走,心虛得胸口狂跳。
晏汀予目光向下移去,看了看空蕩蕩的掌心。
喻泛一骨碌身翻下床,甩了甩凌亂的卷毛,一臉嚴肅道“昨晚我又夢游了。”
晏汀予看他一眼,表情沒有什么變化,似乎已經坦然接受了他每天夢游的事實“你買的毛絨娃娃沒用”
喻泛挑了挑眉。
什么叫毛絨娃娃,說得像女孩買的。
“那是抱枕,好像沒用。”
“哦。”晏汀予撐床坐起身來。
喻泛咳了咳,耳根微燙,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昨晚我擠到你沒”
晏汀予將被子掀到一邊“睡著了,沒感覺。”
喻泛長出一口氣。
既然沒感覺,那晏汀予可能也沒注意到他把手塞進他掌心了。
喻泛故作輕松道“你今天怎么睡了這么長時間,起的比我都晚。”
他記得晏汀予習慣很好,生物鐘非常準時,高中那時候從沒有一天遲到過。
晏汀予睫毛一抖,然后一邊疊被一邊隨意道“時差沒完全倒回來。”
“這樣啊。”喻泛語調輕快,“那我先去洗漱了。”
說罷,他火速逃離尷尬現場。
晏汀予看著喻泛半截卷起的褲腿,無奈地壓了壓眉心。
沒心沒肺。
要不是為了等他睡著把他從床邊搬進來,自己也不用熬夜打破生物鐘。
其實喻泛直說一個人睡覺會怕,他也不會笑話,每天找夢游的借口,真夠折騰人的。
洗手間,喻泛叼著牙刷,口中滿是泡沫,含含糊糊的對晏汀予說“晏汀予,我認真思索了一下。”
他說完這句,話音停住,似乎在等晏汀予給反應。
晏汀予捏捏頸側,活動了一下,有些酸。
看來明天得準備兩個枕頭,
喻泛“晏汀予你聽到沒有啊,怎么不回聲啊”
晏汀予脫掉睡衣,換了t恤和長褲“干嘛”
喻泛得到回音這才滿意,繼續說道“我覺得,應該是我那個抱枕不會發熱才不管用,我打算今天買個升級加熱款,保證明天就不夢游了。”
晏汀予“”
喻泛;“你覺得呢”
沒聲。
喻泛叫魂一樣“晏汀予晏汀予,晏汀予,說話啊。”
晏汀予覺得跟這人生悶氣都是浪費生命。人家腦子里就沒有這根弦。
但他又只能耐著性子。
喻泛高二就退學了,然后進入dtg俱樂部。
俱樂部的生活比學校還要純粹,每天就是訓練,打比賽,訓練,打比賽,選手哪怕有女朋友也不允許帶到俱樂部來,日常的交流除了游戲還是游戲。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喻泛對親密關系的認知,始終還停留在高二。
喻泛已經習慣了晏汀予的少言寡語,他叫喚一會兒,知道晏汀予其實聽著呢,于是說“晏汀予,我也送你一個怎么樣”
感覺你也喜歡抱枕,雖然你平時裝的很酷,不好意思說。
晏汀予臉色越來越沉“不要”
喻泛撇撇嘴,吐掉口中泡沫“切。”
喻泛漱完口,洗了臉,又理了理頭發。
其實他的自來卷并不卷的很厲害,只是早上起來顯得亂。
他從洗手間出來,給晏汀予讓地方。
結果走到臥室,卻發現晏汀予拿起床頭柜上的日歷,隨便找了個空白處,用墨水筆畫了一橫一豎。
日歷是dtg俱樂部的十周年周邊,選手們人手一份,晏汀予這個是和隊服一起送來的。
喻泛將腦袋挨過去,沒看出端倪,于是問“你寫什么啊”
晏汀予漫不經心道“記賬。”
喻泛好奇心旺盛“啊,記什么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