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竇終于從美好的夢境中抽離出來,苦著臉道“兄弟,咱能不施壓了嗎,我特么一天兩包煙都要頂不住了。”
金堂哈哈笑道“沒想給你們壓力,就是聽來點情報,看你們有沒有用。”
潘竇耷拉著腦袋“這算什么情報,還不如不知道,我就是練廢了這兩天也飛升不了啊。”
金堂“也是,唉你們盡量放松點兒吧。”
金堂心有戚戚地拍了拍潘竇的肩,小跑追上大部隊走了。
潘竇又習慣性的從兜里摸出根煙來,叼在嘴里。
酒店每層樓都有專門的吸煙室,想抽他得去那邊。
潘竇扭回頭看了眼喻泛,抖了抖嘴里的煙,含含糊糊道“喻哥,抽不”
喻泛喉結一滾,手掌在褲腿搓了一下。
他這幾天心理壓力也很大,說
實話想抽煙想瘋了。
濃烈的煙絲味道確實有緩解焦慮的功能。
但是
晏汀予輕聲問“想抽”
喻泛舔了舔唇,小聲說“啊債我可以比完賽還,行嗎”
其實做多了,還債也沒那么可怕,甚至還挺享受。
他知道晏汀予也就是借這個由頭關心他身體罷了。
晏汀予低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卷發“壓力大了”
喻泛迎著他的手掌蹭了蹭“怎么可能不大。”
尤其剛才金堂帶來那個情報,更讓人心情低落。
晏汀予突然道“去吧。”
喻泛一愣“啊”
晏汀予說“今天破例,可以抽一根。”
喻泛眉頭緩緩抬起,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假的”
晏汀予“嗯。”
潘竇硬是抽出一根塞在喻泛手里,嘖道“時光倒退半年,誰能想到我們鼎鼎大名的喻神還是個夫管嚴啊。”
煙是喻泛最習慣那款爆裂柑橘,緩解焦慮的功效極佳。
“滾。”喻泛笑罵一聲,樂顛顛跟潘竇去吸煙區吸煙了。
晏汀予無奈笑笑,回了房間。
到了房間里,晏汀予脫掉羽絨衣,散去滿身寒氣,站在窗邊。
窗外是一片茫白的風景,雪花隨風吹卷,在地面揚起一陣陣旋風。
紐約風大,雪厚,與無處不在的灰紅磚墻交疊在一起。
辦公桌上,是堆疊鋪散的分析報告,每張報告都被做了詳細的批注,又被紅色的油筆打了叉。
作廢,作廢,作廢
每一張紙,仿佛都在告訴他,不可能的。
晏汀予沉默了一會兒,拉開抽屜,從中摸出一個小盒子。
撥開小盒子的開關,里面躺著兩枚典雅精致的婚戒,一枚內緣刻著fan,一枚刻著tg。
他輕輕地撫摸兩枚戒指,又悄無聲息的將盒子扣好,放入抽屜。
這對婚戒是在世界賽前準備的,那時同性可婚的法案已經宣布通過。
于是晏汀予找人訂制了這兩枚戒指,刻上他和喻泛的名字。
他的愛意揉碎在歲月里,從不被允許的十七歲,到不能公開的一十一歲。
他甚至想,如果總決賽,他們最終沒能拿到冠軍,他還可以給喻泛戴上結婚戒指。
但今天,看到喻泛舉起冠軍戒指的神情,晏汀予突然變得有些貪心。
無論是代表榮耀的冠軍戒指,還是象征愛情的求婚戒指。
所有美好的,他都想喻泛擁有。
晏汀予單手撐著辦公桌,目光落在那堆沉默白紙上。
白紙上的鉛字仿佛長了翅膀,逐漸掙脫紙張的束縛,飄了起來。
輕盈的黑字聚集在一起,像窗外的雪花一樣吹卷,半晌,它們才抖動身軀,重新排列組合,墜落紙面。
晏汀予恍然回神,發現自己右手握著筆,筆尖抵在紙張的一角,留下尚未干涸的墨跡
影哨阿克尚。
惡魔小丑薩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