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司馬云延平時修行并不積極,境界提升自有家族幫扶,今天也不知怎么了,竟然深夜獨自在訓劍山練劍。
李甚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抬起頭正要將酒水送入口中,忽然被人取走了酒杯。
李甚心下一震,他竟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如果來人想殺他,他此刻已經死了。
李甚順著手腕的方向抬眼看去,看清來人,瞳孔微縮,眼睫在月光下輕輕顫動,“師尊。”
李甚要起來向帝南華行禮,被帝南華抬手按住肩膀,“甚兒,不必多禮。”
身著白衣,月下謫仙似的帝南華拿著酒杯坐到李甚身側,在李甚沉默的視線中將酒杯放在唇邊,抿了一口清澈的酒水。
李甚眼看著帝南華稍顯冷淡的淡粉薄唇在酒水的刺激下變紅,如謫仙入世,清冷中多了一絲人氣。
“春雪釀,你何時從為師寶庫中翻出來的”帝南華冰冷的眼睛在月光下猶如覆了一層軟霧,落在李甚臉上并不顯得刺人。
李甚卻仿佛被扎到似的,快速移開視線,面上泛著紅,有些窘迫道“弟子剛才趁寶庫看守更換,無人看管,偷偷進去拿的,師尊恕罪。”
偷帝南華珍藏的酒來喝,是十三位仙尊弟子從小到大最喜歡做的事,其中的刺激和被帝南華縱容的感覺令人分外著迷,連李甚都不能免俗。
帝南華慢慢品酒,沒有再開口。
李甚有點受不了和帝南華單獨相處,他不敢看帝南華的臉,一雙眼睛無處可放,只能盯著遠處幽幽夜色。
“師尊,你怎么會來這里”李甚問著,視線滑了回來。
“來喝酒。”帝南華仰頭飲盡杯中春雪釀,吞咽時細白脖頸中間的喉結上下滑動。
李甚努力移開視線,看向崖下正在揮劍的司馬云延。
他覺得自己不應該自作多情,帝南華既然已經放棄雙修之事,應該不會再提,況且他來這里喝酒是臨時起意,總不可能帝南華一直在盯著他,所以才跟來的這么快。
李甚低聲道“師尊是來看大師兄的吧,大師兄的劍法又精進了,想來不日便能突破。”
“大師兄不愧是師尊座下首徒。”
這話聽著奇怪,像是李甚在嫉妒司馬云延似的。
帝南華修無情道,本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淡然處事,此刻唇角忽然微微彎起。
“你大師兄固然厲害,他卻不是為師最重視的徒弟。”
李
甚恍惚間從帝南華的聲音里聽出了淺淺笑意,抬頭看向帝南華,正對上他的眼睛,淡色的眸子沒有了軟霧的遮擋,直直看向他的視線在月光下多了些溫柔。
接著那雙顯出點點溫柔的眸子蘊出一分笑意,“為師最重視的徒弟是誰,沒有人比甚兒你更清楚了。”
李甚心跳有些快,山崖上的風好像消失了,此刻他眼中只剩下帝南華的眼睛,“師徒兒怎么會知道師尊最重視誰”
帝南華抬手屈指在李甚額頭輕輕彈了一下,“為師倒是不知甚兒記性何時變得如此差了。”
“為師只為一人準備衣物,只為一人單獨指點修行,也只允許一人睡在為師寢殿外間,你說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