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可不是一般的陰兵。”梁修賢也是聽人講過這些,茫然地問,“你剛才見著霧氣了”
鐘言再次默認。
“那是你的道場,它是燒死鬼,道場里必定濃煙嗆人。”梁修賢說,“借鬼的人都有一個場,雖然現在還沒有人弄清楚場究竟是什么,但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你平安,或者保大家平安。我還聽說資歷深厚的傀行者最后的下場都是精神分裂,估計是被鬼場影響。”
頭一次聽到這些的不止是鐘言,還有何問靈。梁修賢的二神就在旁邊,不說話,何問靈繞過他,到梁修賢身邊來,拍了下他的肩膀“如果你和他聯手,是不是就能離開了”
“別碰我的肩”梁修賢一步閃開,就如同肩膀是他的命門,只是話剛脫口,周圍忽然狂風大作,雷聲朝他們的頭頂滾動。
風吹得兩個女生幾乎站不住,鐘言扶著旁邊的樹才勉強站住,紅袖獵獵地響著。梁修賢則看向漆黑的東南方,掐指一算“來了。”
跟隨他,鐘言也看向東南,這鬼煞的原主該出現了。
“還有一件事。”既然梁修賢不是惡人,鐘言也不瞞著,“我剛才撞上飛練煞了,你小心。”
“咳,那玩意兒有什么剛才我們跑到一個小村里,那替死鬼還在我身后笑了一聲呢。”梁修賢說,一個煞里不一定只有一個鬼,“當時我留下二神去會她,她沒多大的本事,障眼法攔不住咱們這種人。我能對付得了那個,這個自然也差不多。”
他竟然能輕易破了飛練煞的障眼法是自己小看他了。鐘言暗自想著,肚子里又一陣攪動不安,他驚訝住,那東西怎么還沒消化
不僅沒消化,它又一次進入了口腔,細小的觸手蠕動在舌面上,憑感覺,就知道它變成了一片網狀的脈絡。它布滿了能占據的每一個地方,在鐘言體內形成了一層薄膜。鐘言從沒吃過這么古怪的東西,一時之間,竟然拿它無可奈何。
風繼續從東南方吹過來,暗處逐漸出現了一個影兒,身高不算太高,尖尖的白臉,顯然是女子的形象。頭上戴著金釵一支,約二八年華,身上套著的紅嫁衣金鳳飛升。
竟然是紅煞鐘言流下幾滴冷汗,這煞要破可難了。大喜之日出大喪,怨氣怕是十個道士來都壓不住。
“哎呦喂,終于讓我碰上硬家伙了。你們別怕,讓我去解決,我可是上柳仙。”梁修賢抬臂,擋住了他們,又往正前方大走五步,從腰間抽出一條柳條做的鞭子來,左手拿出一方大印“請柳大仙上身”
鞭子原本垂落地面,毫無生機,忽然彈動而起,如同蟒蛇。梁修賢的瞳孔瞬間變成了豎瞳,左右太陽穴的皮像被一雙手往腦后拽,眼睛變得細長又上挑。
“報上名來”梁修賢大吼。
兩秒后,只聽咔嚓一聲。
他的人頭還在脖子上,但是被轉了一整圈,雖然還是看向前方,可是皮膚已經轉出好幾層褶皺。緊接著他的大印掉在腳邊,身體直挺挺地倒向后方,轉眼功夫就死在了鬼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