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薇身心疲憊又飽受驚嚇,再也撐不住,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用盡力氣抬起頭烏云散去,天好像亮了。
一陣風將何問靈吹醒。
周圍好冷,她從未感受過這樣刺骨的寒冷,身上的關節疼痛不已。天亮了,許久不見光的雙眼被刺痛,慢慢睜開,適應亮度,她先看到一片灰蒙蒙的天,像是下雪之前的天空。
是真實的嗎她猛然想起了障眼法。
現在自己在哪里何問靈打了個哆嗦,剛要起身,腹部疼得厲害。她看向身體,自己的衣服已經不在身上了,光溜溜地躺在草皮上,披著一件羽絨服。
這是發生什么了現在是活著還是死了
何問靈不斷自問,強忍疼痛坐了起來,掀開羽絨服,頓時嚇了一跳,右側腰有一個巨大傷口,被人活生生揭了一層皮,再看向四周,才看清倒在地上的蕭薇。
她怎么樣了現在是什么情況何問靈想要鎮定下來,可四肢不聽使喚,幾次試圖站起均以失敗告終。當務之急是先穿上衣服,不能這么光著何問靈歇了一會兒才挪動凍麻的雙腿,好不容易站了起來。
傷口很疼,但意外地不流血,不遠處的地上就堆著自己的衣服,何問靈赤身裹起長款羽絨服朝那邊走,剛要撿,背后有了動靜。
“別撿。”鐘言神出鬼沒,已經停在了她背后,“衣服上有鬼氣,你一碰,你身上的傷立馬異變。”
何問靈一愣,連忙站直了腰。認出是鐘言后又一愣,他大著個肚子。
“你記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被附身的”鐘言也是剛復活沒多久,面頰、脖子、胸口上都有大面積的血跡。
“我被附身過我不記得。”何問靈搖頭,“你是真的鐘言”
鐘言還是那身紅衣,長發散著,虛弱得像是等著人來抱。只是那張臉極冷,不知給誰戴著一朵孝花,是萬人之上的冰雪。
胸口里咚咚跳動,提醒鐘言,自己姑且還算是人。從餓鬼境回來,又吃了一肚子的石頭,他摸向肚尖,意外地,里頭不動了。
那小東西恐怕已經死在煞里了鐘言低著頭,細細的脖頸彎曲著,竟然有些想它。
畢竟,它陪著自己走了一趟惡鬼煞,能在肚子里動來動去,時不時鉆出來逗人一笑。
“我是真的。”鐘言回答何問靈,又摸喉結,割傷已經全部愈合,“女鬼已經走了。”
聽到這個答案,何問靈也不知是悲是喜,連續受刺激之后人的感知會自我麻痹,她連劫后余生的慶幸都沒有。“怎么走的”
“我又死了一次,放出了一只死于肺癆的惡鬼。”鐘言也完全不知道那女鬼是如何走的,他的心跳一停就跌入餓鬼境,“不過我可以確定,我的兩只鬼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她只是走了,并不是被鎮壓。”
“那你的肚子”何問靈擔心。
“都是石頭,不用管,一會兒就會消化。”鐘言看看四周,現在仍舊有霧,可卻是真真實實的清晨霧氣。蕭薇昏迷不醒,恐怕只有她知道自己死后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