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衣裳,還有熟悉的藥味。
“她她昨日晚上做了什么可曾吃過東西”天快亮了,秦翎已經換過衣服,又涂了藥膏,以前總是冒血的血窟窿現在不再黏手。雖然他看不見了,可能夠想出這人睡覺時候的模樣,必定是不修邊幅,散著頭發,金釵隨意地扔在枕邊。
“少奶奶晚上晚上在院子里轉了轉。大概是在廚房吃過了,沒聽著少奶奶說餓。”元墨一夜沒睡,眼下也沒有烏青。
“半點規矩都沒有,一個女兒家,到處瞎逛咳咳。”
鐘言忍不住笑了一下,結果就是這個笑聲被秦翎聽到,立刻從他身邊走開。真不經逗弄,笑一下他也生氣鐘言睜開眼睛,干脆走到他床邊去,秦翎的面頰微紅,坐在床邊像是生著悶氣。
“還知道問我晚上去了哪里,關心我啊”鐘言摸了摸秦翎的臉。
“你做什么”要不是身體不允許,秦翎差點跳起來。
“都成親了,摸一下都不讓啊你的身子我看都看過了。”鐘言逗他,又摸了一把,反正他躲不開,“秦公子看著心情不錯,今天得吃飯了吧”
秦翎想不到自己竟然有被女子輕薄的一日,摸索著,推她的手“不勞你費心,你今日該走了吧”
“又催我,等我真走了,你可別哭。”鐘言抓了他的手,只是想給他把把脈,沒想到秦翎又別別扭扭地抽了回去,翻身躺下,一句不說了。
這古怪的脾氣,看將來誰能和你過。鐘言瞥他一眼,決心要故意氣他,沒有再回軟塌,而是在他旁邊直接睡下了。但也不只是為了氣他,一個眼瞎的病秧子,活不了多久,自己氣他干什么,而是為了聽床下的蠱蟲有沒有什么異動。
它還活著,而且每次蠕動都能引起銅錢手串的震動,只是已經奄奄一息。于是鐘言更加確定了,也就這兩天的功夫,秦翎一定會有大禍,那人一定回來。
又一次睡著,鐘言確實是累了,原本以為來秦宅冒充一回新嫁娘就能吃飽,沒能料到到現在還是虧本買賣。天亮之后,吵醒他的就是院門口的雞鳴,那只大公雞真是下定了心思要和自己死戰,又在院落門口飛來飛去。
起身后,鐘言沒瞧見秦翎,光瞧見元墨在院門外頭攔雞。
那病秧子又去哪兒了鐘言目光巡視一圈,找著了,一大
早就坐上輪子椅,不知道在院里干什么。看著他單薄的背,鐘言忽然升起一點心酸,這么好的命格怎么就落到這個地步了當真是可憐。
再一轉身,鐘言被銅鏡里的自己嚇了一跳,臉上被人用毛筆畫了一只烏龜,畫得還不好,丑兮兮地占滿整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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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言已經換好了衣裳,準備去院里看看。
“嘿嘿,大少奶奶宅心仁厚,是天上的菩薩。”元墨搓著小手過來。
“就你嘴甜。”鐘言伸了一根指頭搓了搓他的腦門兒,“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