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熏人的,別聞,睡吧。”鐘言拍了拍他,看似閉眼,實則假寐,耳朵時時刻刻聽著門外的動靜。過了幾分鐘,飛練又躺不踏實了,他瞇著眼問“怎么了”
“換一個姿勢,往后我睡外面,師祖睡里面,師祖睡覺,我負責都殺了。”飛練嘟嘟囔囔的,躺下后將鐘言的腰抱住,“好瘦。”
“你唉,年齡不大,話還挺多。”鐘言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小東西還挺會心疼人。摟了他一會兒,飛練又爬起來,精力旺盛就是不肯睡覺,什么也不說,只看著他。
“怎么了”鐘言怕他壓著自己的長頭發,往旁邊挪一挪,“不用害怕。”
“沒怕,我從來不怕。”飛練將左手腕抬起來,好奇地問,“師祖,你怎么會有這個”
怎么會有續命繩鐘言答不上來。修鬼道的人是不可能有福澤庇護之物的,自己身上應該有的是各種殺人的東西,可是他確實有這樣長長的一根。不知道怎么來的,不知道怎么又短了。
“可能是我娘給我的吧。”鐘言只好這樣說,將他摟在懷里哄哄,“別想太多了,睡吧。”
小區外的一輛車里,趙恒正和林棟閑聊,也時時刻刻關注著何問靈門口的動靜。
“他放酒和米飯干什么”趙恒問。
“他有點兒本事。”林棟是專業馭尸人,一看就懂了,“他是想試試跟著他的活尸是鬼還是降頭。”
“那你可得看著點兒你的尸人,別動了那些酒。”趙恒笑了笑。
“不,我偏要動。”林棟卻選擇背道而馳,“讓活尸把酒喝了,越是真的,他越不敢信,混淆視線。”
第二天一早,鐘言是被飛練輕輕晃醒的。
距離出煞只過了一天,可是發生了這么多的事,這一覺算是補過來了。屋里掛著窗簾,一束光從簾子縫隙滲透進來,剛好打在飛練興奮的臉蛋上。
“師祖,外頭下白糖了”
“白糖”鐘言翻身起來,懶散地挽上頭發,拉開床簾,“傻瓜,那是雪。”
“雪”飛練顯然沒見過。
“是,人間到了冬天會下雪,白雪皚皚,冰雪世界。”鐘言伸了個懶腰,“一會兒師祖帶你下樓玩雪,現在有正事。”
何問靈和白芷沒動靜,顯然都睡著,鐘言一個人走到門口,開了鎖和門栓。門一拉開,地上的柳葉酒喝完了,倒頭飯竟然也被吃光了。
“呵,有意思。”鐘言蹲下看了看碗,又看向這層樓道的盡頭。
周圍安靜得嚇人。
“飛練,去叫人。”鐘言站了起來,“把白芷和何問靈叫醒,不太對勁,咱們可能進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