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呆了下“你不會找到她,你死了這份心吧
最后一個字還沒從嘴里出去,他只覺得面前冷風一過,噗嗤一聲,什么東西探入了他的胸膛。他低頭一瞧,撲通撲通還跳動著的人心已經被鐘言取了出來,死死地攥在手里。鐘言下手向來快準狠毒,若不是耽誤不起,他未必會這么快動殺心。他們把那讀書人害得支離破碎,慢慢地折磨折騰他們,用鮮血澆灌七天七夜豈不是更好嗎
照理說,人失去了心,馬上就會死去。可眼前的郎中不僅沒有死,反正力氣越發大了,仿佛身上有兩個人在使勁兒。鐘言被他推退了兩步,嘴角還掛著挑釁的冷笑,眼里已經有了饑餓的欲念。手里撲通撲通跳著,還是熱的。
但他隨后用力一握,像餓瘋了的鬼。那顆心在他手里碎得四分五裂,鐘言眼里竟然還有興致盎然的探究之情,郎中借著這個時機想要再逃,忽然發覺跑不動了。
低頭一瞧,自己的雙腿已經斷了,從膝蓋處生生斬斷。
“啊”他這才叫出聲來,割了腿比挖了心還疼百倍似的,整個人倒在地上不住翻滾。
鐘言的手里拽著一根斬命絲,銀色的絲線上全是血珠,已經被染紅一大截兒。他踩過地上的斷肢來到郎中面前,探究之情全部散去了,只留下冷漠和異常的仇恨。無論郎中怎樣在地上翻滾,他都熟視無睹,一用力,將躺在地上的人翻了過來。
郎中直接趴在了地上。
“你不會找到她你不會找到她你找不到她我就死不了”郎中嘶吼著,大口大口的血沫吐了出來。鐘言毫不關心他的傷勢,取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往他的后背一割。
衣服劃破了,可是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隔著布料破損之處能窺見一層青灰色。再撕開這層布料,厚厚的一層泥螺吸附在他的整面后背上,好似形成了一層盔甲,已經吸滿了。
就是這層“盔甲”保護了他的皮肉,所以才沒有見血。本該脆弱的泥螺吸飽人血,螺殼變得十分堅硬,并且已經不輕易拿下。鐘言穿著繡花鞋的左腳輕輕地踏在他的左肩之上,右手拿刀,冰冷尖銳的刀尖深深刺入那層螺殼的縫隙之中,不
亞于扎入骨縫。
dquordquo
曬豆醬提醒您餓骨輪回無限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郎中立刻想要翻身,這樣簡單的一刺仿佛比挖心斷腿還疼。“你不會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說也好,反正我可以找出來,用不著你來說。自己去找反而更有趣呢,一個一個殺干凈,血濺尺最是漂亮。”鐘言眼中的狠厲更深一層,這雙手明明不久之前還給秦翎掰過紅豆糕、開過核桃仁,現在卻沾滿鮮血。他不顧郎中的凄厲慘叫,刀尖持續深入,和秦翎在一起時他時常誤以為自己是個人了,可以和常人一起感受喜怒哀樂、春夏秋冬,過正常的日子。
可一旦見了血,鐘言不得不承認,人和鬼還是不同,他永遠有鬼的嗜好。
銀白的刀刃割斷了螺殼之間的粘連,那感覺像是挑斷了人的手筋、腳筋,泥螺原本是不會流血的,可鮮血卻從螺殼的碎縫中冒了出來。它們喜潮濕,郎中的后背已經潮得長出了青苔,伴隨著翹起的動作,一顆泥螺成功脫離了郎中的后背。
只不過它和人肉當中還牽扯著一根絲狀的肉。
鐘言直接將它揪了下來,扔在地上狠狠踩碎。“你們找來殃人,請來了殃神,從殃神的手里交換秦翎的魂魄。殃人讓你以血肉之軀養螺你就養,你就那么想要沾沾秦翎的福氣”
郎中顯然還想說話,但鐘言沒有給他機會,直接往他后心猛踹一腳,繼續從他身上生剝螺肉。一顆一顆泥螺掉了下來,留下坑坑洼洼的整面背部,宛如盛滿了蜂蠟的蜂巢。每一顆上頭都帶著一絲細肉,若是這絲肉附著在紙人的身上,肉紙人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