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里的那個和外面的人穿著一樣,發型也一樣,只是動作相反,出手的姿勢是鏡面,唯獨最后一次猜拳出現了差錯。就在鏡子里那個短暫一笑的瞬間,整面鏡子全部破裂,尖銳的碎片沖著鐘言和飛練兩人天女散花般飛過來,全部都是尖銳的棱角。
鐘言退后一步,抬起左臂轉起寬大的袖口,如同游龍水袖一般。袖口帶動氣流這樣一卷,所有的小碎片轉變方向,從朝他們直沖而來變成稀里嘩啦掉在了洗手間的白瓷磚上。
“飛練”鐘言一聲令下。
剛剛還開著玩笑的飛練宛如鷹犬,踩著盥洗臺一躍而起,雙眼已然血紅,照直了追了出去。樓道中根本看不出任何有鬼的跡象,飛練像一陣旋風直接殺出來,雙腳落到地面上時小心注意著周圍的聲響和變動,幾下就找出了端倪。
濃霧和咳聲順著地面升騰而起,鐘言生怕他受傷,再一次打開了鬼場。
鬼場將目之所及的走廊全面籠罩,好似腳下一層干冰,然而鐘言并未走出來,反而留在了后方,將前方的攻勢交到飛練的手中。他放出來的兩個鬼影像隨風飄揚的人形旗子在飛練身邊環繞,忽然之間,朝著一個方向去了。
走廊里,一人多高的青花瓷后邊,站著一個和鐘言一模一樣的人。
砰
飛練手起槍也起,一發金彈下去,青花瓷碎成了無數塊,地上只剩下一半瓷器勉強站立。而剛才站在那后面的鬼已經被金彈打得沒了蹤影,墻面只剩下那顆嵌在里頭的子彈。
“自不量力。”飛練再次吹了吹冒煙的槍口,突然愣了一下,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場景。血紅的瞳孔散開,可紅色又剎那收回,整個瞳仁像是鑲了一圈金邊,他好像又一次聽到了槍聲,還有周圍無休無止的尖叫。
“這東西比符咒好使啊。”鐘言這才走了出來,燒焦鬼影和佝僂病鬼寸步不離地纏繞著他,“怎么了發什么呆”
“啊哦沒事,只是”飛練把槍收好,眼睛轉瞬恢復了正常,“我好像見過。”
“見過什么”鐘言問。
“見過金彈,將什么東西射穿了。周圍的人都在尖叫,還有好多的鮮血。”飛練慢慢地說。
“你怎么可能見過就算見過,也是在你娘親的鬼場里見的。”鐘言回過身,兩個鬼影先后附著在他的后背上,隨著這兩個鬼的接近,他也感受到了溫度的降低。但同時,他也感受到了自己和它們的互相依賴,真像那么回事兒似的,自己吃下它們就有了一層新的關系,從而自帶鬼場。
只是惡鬼并不好收服,它們憑什么愿意幫自己就以為吃了
先不想了,鐘言為了保持體力將鬼場收回“算咱們好運,這鬼不厲害,才會這么容易被咱們干掉。”
“師祖怎么知道鏡子里有鬼”飛練看他的頭發長,便輕輕地卷了一縷玩兒著,擺明了要討賞。
“你記住,除了衛生間,鏡子多的地方也容易招不干凈的東西,除此之
外還有蠟燭。”鐘言將洗手間外的走廊打量一圈,任他玩兒著頭發,可當他想要摘掉自己的舊戒指時又制止了,“隨時隨地觀察四周才是生存之道,我從前是正派人人喊打的餓鬼,走到哪里都會很小心。但剛才那個還不是真正靠鏡子附身的鬼,將來如果有機會碰上厲害的,僅靠著三次猜拳可認不出來。而且這鬼和這個煞應該沒什么關系,它身上沒有刺,不是咱們要找的。”
dquordquo
想看曬豆醬的餓骨輪回無限嗎請記住的域名
“還是別遇見了,雖然你不死不滅,可面對真正的惡鬼還差很遠。鬼的招數太多,單單一個障眼法就能讓多少人喪命其中。”鐘言摸了摸還發熱的槍口,“不過你這次反應倒快,開槍也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