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四層的樓梯完全被封住了,堆滿雜物。飛練三下五除一地清理出一條道來,兩人踩著臺階上的灰塵步步往上,抵達四層的同時就看到了水汽。
大團大團白茫茫的水汽從開水房冒出來,仿佛里面有什么東西在開鍋,藏了個蒸汽式火車頭似的。鐘言走過去剛要推門,只聽咣當一下。
眼前這扇門被飛練一腳踹飛了。
鐘言抿了抿嘴“”
飛練揉了揉鼻子“我怕有詐。”
“不會有的,有詐我自然會小心。”鐘言摸了摸他的頭發,飛練一副“果然還得是我”的小得意表情任他揉,兩人再一起進入了開水房。
一進入開水房,鐘言就看到了施小明。
施小明站在開水房的角落里,臉朝著開水機器的后方。
鐘言一偏頭“把機器砸了。”
一聲令下,飛練的巨大觸手將高大的開水機器掃到了一旁,原本鐘言還以為自己會瞧見施小明的尸體,結果不是,只有他本人的學生證件。
鐘言將證件撿起來,上頭的學生證件照應該是升高三時新拍的,頭發比現在的短一些。但臉就是那張清秀的臉,微微地笑著,眼下有一顆小小的淚痣。證件的塑封套是干凈的,可是掛繩上全部都是血跡。
鐘言用指尖觸碰了一下,瞬間被拉入一片障眼法當中。這法極為好破,他甚至都能察覺到自己的旁觀,而不是深入其中。他看到施小明拿著手機進入了四層的開水房,對著一個人問“你叫我過來干什么”
那人回過身來,將一塊準備好的布快速蓋在了施小明的口鼻上。施小明開始掙扎,可是他的體格沒法和那人抗衡,幾次劇烈呼吸之后就手軟腳軟地倒下了,而當時他的手就落在開水房的設備旁邊,最后接觸到的東西是上面滴出來的開水。
再然后,五六個男生從開水房的偏房沖了出來,似乎對已經陷入昏迷的施小明很感興趣,脫掉了他的校服。他們手里好像拿著什么東西,鐘言看不太清楚,因為開水房的水汽太大了,直到他們把吸管一樣粗長的東西插進施小明的喉嚨他才明白。
“住手”鐘言喊了出來,哪怕知道這只是障眼法。
那是給輪胎打氣的氣泵,隨著裝置的開啟,氣體在高壓的作用下進入了施小明的腹部。而他早早被剝掉了校服,眼瞧著肚子就這么一點點地鼓了起來。
肚子越來越大,有大半個籃球那么凸了,可是他們玩兒得太過高興,還在拍攝視頻留念,根本沒有注意到危險的逼近。
伴隨著一陣劇烈的抖動,鮮血從施小明的口鼻噴出。周圍還在拍攝的男生徹底慌了,這才放下手機,可是一切已經成為定局。
熱氣之下,施小明躺在流了一地的開水當中,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而那幾個男生紛紛看向最高的那個,也就是最開始叫施小明來這里并且迷暈了他的那個人。
那個人一抬頭,正是邵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