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墨反復確認眼前這個才是真的,確認完之后就忙不迭地告狀,“后來張開用刀砍了那鬼”
“什么”張開剛把刀從木垛子上拔出來,“我明明看到是你變成了鬼然后少奶奶就沖了進來”
元墨一怔,竟然這樣原來他們看到的鬼都不一樣嗎
“你們別爭了,這是幻術。”鐘言松開了懷里的元墨,轉手挽起袖口來,只見小臂有一個青色的牙印,“每個人看到的鬼都有所不同,你看見是我變了,我看見是你變了,多虧得張開身上那把殺豬刀有煞氣,沒有聽從鬼的指引,否則他砍的就不是木垛子菜板,而是你的小腦袋了。”
“啊,您這傷”元墨看到牙印就顧不上自己害怕了,“這怎么辦”
“恐怕要等這些鬼死絕了才能好,無妨。”鐘言將袖口放下,細細地問起他們來,“元墨,你是怎么回事”
“少爺說讓我跟著您,怕您嚇著,我就跑出來了。結果半路追上了您,在后廚又遇上張開。他說帶咱們來看尸首,我就跟著來了。”元墨說完一拍腦袋,“我知道了必定是我追上的那人就不是您”
“這會兒才想明白,有點晚了吧”鐘言在他腦門兒戳了下,“是在哪里追上那人的”
元墨摸著腦門兒回憶“好像是湖邊的小路。”
“湖邊”鐘言哼了一聲。
“湖邊是不是有臟東西”張開一聽自己的殺豬刀立了功,再次晃了起來,“我去拿它”
“你別拿了,你老老實實待著。”鐘言很無奈,可不敢讓張開去拿。他頭一回拿皮身人就死了,第二回拿肉紙人結果被嚇暈。
自己剛才只身來找張開,聽人說張開領著元墨走了,頓時就心感不妙。元墨必定是秦翎吩咐跟出來的,沒找到自己,他怎么會直接喊張開,一定是有鬼裝成自己的樣子,混在其中。廚房大,后面拐七拐八的岔路也多,還好來得及找到,否則一定要出大事了。
元墨這會兒已經安定下來,一不小心他又吃了一次虧“您說不讓去湖邊,我就一直沒去過,那小路離湖也有點距離,并不是挨著水。必定是這上吊而死的尸首作亂”
“上吊”鐘言往前走了兩步,“他可不是上吊而死。”
“不是嗎”張開看了看尸首脖子上的麻繩。
“不是。”鐘言見過的吊死鬼可太多了,他走到尸首旁邊,蹲下一捏,剛好捏住的是咽喉部位,“麻繩勒在喉結骨的
下方,
如果是吊死的,
舌頭不會還留在嘴里。”
“原來您真的懂這些。”張開不知不覺地說,“大少爺娶了您,真是有福之人你連仵作的活兒都能干”
“也不能干,我只懂皮毛而已,大概是我娘親教的吧。”鐘言模棱兩可地回答,眼睛盯在死人身上。可這時元墨更犯愁了“不是吊死的,那會是怎么死的難不成有人勒死了再搬上來”
尸首就在他們面前,鐘言明知這事不是人做的,可也必須找出問題所在才能知道是什么鬼作怪。單手壓了壓尸首的肚子,他收回手,對著尸首說了句“得罪了。”
話音一落,鐘言重重地朝著他的腹部劈了一掌。
尸首的鼻孔頓時流出血來。
“他流血了”元墨又驚呼,“這是不是和他的死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