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行善積德。”鐘言喜憂參半,喜的是這事算是圓過去了,憂的是,形勢再次變為己在明、敵在暗,曹正卿的同伴究竟是誰他什么時候會對秦翎下手還有,秦翎的爹娘快回來了。
再有一事更是迫在眉睫,師兄說,秦翎不死,陰兵一定會來找他。
根本沒時間歇息,可鐘言還是犯了困,沒想到下巫如此耗費體力,真是又心疼自己又心疼師兄。“你你先歇歇,我去屋里補補眠,一會兒就起。”
話還沒說完,他兩眼一沉,再一次倒在了秦翎的懷里。最后聽到的聲音是小翠在門口說話“大少爺,二少爺找了位老道過來,說是算算這屋里的風水我看那道士很厲害”
找老道算風水秦爍他又要發癲了鐘言想著想著就睡著了,恍恍惚惚間,他仿佛坐上了一艘正在搖晃的大船,在水中來回暢游。船搖搖晃晃,他也跟著搖晃,晃得不難受,只是頭重腳輕,躺得很不舒服。
還沒睜開眼睛,他就聽到兩個女生在談話。
“真的,我去問過,那校長就是自己跌跤摔死的。”是何問靈。
“我沒懷疑你騙人,我只是覺著太湊巧了。”這聲音是白芷。
哦,鐘言記起來了,他們剛從十三中學的蝟人煞里出來,校長想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他們的頭上來,然后跌了一跤,把脖子給摔斷了。鐘言緩緩睜開眼睛,自己在一輛車里,是一輛很高檔的保姆車,頂級高配,前面還有電視機。
他瞇起眼睛辨認現況,有人在開車,應該是傀行者13小隊配備的司機。副駕駛坐著的是王大濤,一臉喜笑顏開,估計是這次他們立了功,他又要漲退休金了。
然后是兩個面朝后的座椅,一邊是蒙著眼睛什么都看不到的宋聽藍,一邊是自己從煞里帶回來的清風施小明。施小明正扒著窗戶往外看,恐怕他活著的時候都沒這么輕松。
再往后是一排女生,何問靈和白芷嘰嘰喳喳地聊著校長之死,蕭薇變成了一個不愛說話的小姑娘,一個人靠著窗,靜靜地觀察四周。
再然后就是自己這排,也就是車里的第三排。鐘言先看向左側,蔣天賜板著一張臭臉也不知道給誰看呢,黑色的領帶已經解開一半,松松散散地掛在白色的襯衫領口上,好似一個剛剛談了五百個億生意的霸道總裁。
再往他左側看,嗯,實際上他只是一個被異父異母的弟弟糾纏到發瘋的哥哥,板著臉給歐陽廿看。
鐘言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飛練騙他,說他弟弟找到這里來了,沒想到居然誤打誤撞,歐陽廿還真來找哥哥了。
“師祖笑什么呢”飛練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
嗯為什么聲音這么近鐘言扭頭看過去,差點和飛練來一個鼻尖碰鼻尖。
光顧得觀察別人,原來自己在飛練這小子的懷里。而飛練的眼睛被蒙住了,好似受了重傷。
“這怎么回事”鐘言一
下坐直。
聽到身后的聲音,白芷回過頭“你醒了”
飛練聽到白芷的聲音,稍稍偏了下頭,由于蒙住了雙目更凸顯了鼻梁骨的高度,眼下的布料無法貼合皮膚,空出好大一部分“我贏了,給我一千塊。”
“你們在說什么”鐘言一頭霧水,“我睡多久了”
“這次很久,睡了兩個多小時。”白芷看看手表,“我懷疑你是因為開啟鬼場引起的后遺癥,需要長時間的休息。”
“可是我開啟的時間不算長啊。”鐘言仔細算了算,“我上次在街頭測試鬼場極限,時間可比這個久。飛練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
“這就是我的另外一個猜測了,你測試時間極限只是開啟鬼場,并沒有其他的惡鬼和你接觸,也就是說,鬼場的能量并沒有消耗,是順其自然地關閉。可是一旦遭遇惡鬼侵蝕,相當于加快了能量消耗,對你的體能和精力都是一種負擔。”白芷先把重要的事說完,然后再回答別的,“至于他的眼睛你自己看吧,我先用紗布蒙上了。”
鐘言馬上動手拆布,白色的紗布繞了三圈,拆開后,是一雙緊閉的眼睛。細長的上眼睫毛乖乖地壓在下眼瞼上,幾簇幾簇地慢慢翹起頭來,隨后眉心微微皺起,上眼皮輕輕一動,睜開了。
一雙血紅色的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