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樓里現在怎么樣了,蕭薇將手機收好,隨手抽了一張桌上的便簽紙,寫下樓里的情況。
丟失女孩兒的家庭分別是409、101、810,而409就是張曉晴,鐘言認識的那家。丟失男孩兒的家庭分別是303、512、908,三個家庭相互之間并無聯系,只能勉強算是面熟。那么也就是說,孩子丟失其實是一件隨機事件,唯一的相同點就是三個男孩兒的年齡差不多大,都是4歲。
而女孩兒的年齡就不一樣了,101那家的閨女已經13歲,上初一,張曉晴9歲,810那家的女孩兒6歲,剛剛上小學。
所以蕭薇推斷,哭喪靈拐走女孩兒是沒有條件約束的,哪個撞上它,哪個就被拐走。而男孩兒的失蹤是因為他們的年齡,4歲,這是一個很關鍵的點。
那么,402那個四年前丟失的女孩兒,究竟是不是哭喪靈拐走的還是和這次的男孩兒丟失事件有關蕭薇繼續在便簽紙上寫寫畫畫,做思維導圖,想不透的地方就暫時畫一個大問號。寫著寫著,她手里的鋼筆沒水了,蕭薇還當是自己的工位,隨手拉開抽屜找圓珠筆,拉開之后才反應過來,是自己想事情太專注,一不小心拉開了學長的私人抽屜。
不能窺探別人隱私,蕭薇剛準備將抽屜關回去,忽然間,看到了一封打開的信件。整張信紙朝上,一眼看完了上面的字。
“快跑”
“離開醫院”
“我的話一個字都不要相信”
“如果看見我戴上口罩了,殺了我”
蕭薇整個人一激靈,雞皮疙瘩
起了一后背,她揉揉眼睛,甚至不知道這是出現幻覺還是真的。而這時桌面上的手機恰好震動起來,并沒有開聲音,可這震動也足夠嚇蕭薇一跳。
人在極度專注的時候,任何聲響都足以變成一種驚嚇。
手機是學長留下的,應該就是他的私人機。大大的屏幕上顯示了來電人的姓名鼎成仙余老板。
鼎成仙,如果是別人可能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但長期在醫院工作并且和這行打交道,蕭薇一眼就看出這是干什么的。鼎在以前是祭祀的器具,成仙,指向的是身后事,這絕對是壽材店。學長聯系這家店干什么蕭薇又想起抽屜里的信,這回毫不猶豫地接了,她要搞清楚醫院里發生了什么事。
“喂,您好。”
電話通了,“請問您訂購的商品現在能收貨嗎”
“您好。”蕭薇穩住情緒,“我不是機主,他有事讓我幫忙接一下電話。請問孫先生在您店里訂購什么了”
“孫先生不是孫先生跟我們訂的啊。”那邊說。
“不是孫先生那是誰”蕭薇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一位叫蕭薇的女士,在我們店里訂購了兩個花圈,還說今天就要。我們說送到醫院里不合適,蕭薇女士說她有辦法。這邊顯示已經送到了,請問現在簽收嗎”電話里說。
蕭薇突然抬起頭,只覺得周邊的光線都微弱了一層。
“花圈要求是全部選用新鮮白菊花,一個挽聯是沉痛哀悼學長孫修,崇光市第六人民醫院蕭薇敬挽,另一個挽聯是沉痛哀悼學妹蕭薇,崇光市第六人民醫院孫修敬挽。請問您現在可以簽收嗎”
電話里又問了一次,然而這次卻沒法得到回答,只因為有一只手無聲無息地捂住了蕭薇的臉,讓她說不出話來。
“噓,別出聲。”梁修賢將她手里的通話掛斷,確定通話結束后才松開手,“你不要命啦自己一個人也敢瞎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