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固體放在桌上,飛練一臉驕傲,這可是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掰斷的。除了自己,他堅信這里沒有人能弄斷它。
“朱玲玲昏迷之后嘴里有黏液,后來黏液又很奇怪地消失了,我相信這就是那黏液干燥之后的樣子,它已經爬滿了整棟樓,可以說,整棟樓都在這東西的掌控之下。”鐘言點了點桌子,“你們聽沒聽說過一個詞,叫樓官兒。”
大家都搖頭。
“樓官兒是護樓的,你說它是鎮宅的也差不多。但和鎮宅神獸不一樣,你如果在宅子里養一只鳳眼大公雞,它也鎮宅,但是它護著的是宅子里的人。樓官兒是非常奇怪的生物,它們護著的是建筑物本身,和建筑物有著非常親密的聯系,但是樓里住著的
人,它們一律不管,誰愛死愛活都挨不著它們的事。它們和建筑物綁定生死,共同進退,只是現在到處拆毀,樓官兒已經很少見了,不知道多少樓官兒死在了拆遷的時候,隨著樓一起化為灰燼。可以這么說,樓官兒在一天,這樓即便所有承重墻都斷裂,也安然無恙。”
“所以這樓”蔣天賜有了一個想法。
“這樓早就該倒了,是樓官兒在護著它,所以墻皮里才有這東西。只是我還不知道這東西怎么來的,或許找到跟蹤朱玲玲的人,就能解開謎題。”鐘言說,“今晚,蔣天賜你在樓下等著,這個喝奶茶的姑娘說她大約九點回家,會給大家直播家里鬧鬼,證明自己不是蹭熱度,你用你的直覺找找她。”
“沒問題。”蔣天賜說完也遞了一份材料過來,“這是你要的東西。你說見到童盼的那扇窗我查了,是403,就挨著402,和林天珍、童闊平一墻之隔。戶主是一位叫葛青秋的女士,但是她三年前就搬走了,至今未歸。”
“等等。”王大濤打斷,“童盼會不會這些年就住在403里”
“那她也沒理由不回家啊,再說她一個小孩兒,誰養著她”鐘言搖頭,“樓官兒可不養人,就算死在樓里它們都無所謂。”
“這有何難,現在咱們去看看啊。”飛練提出建議。
看了看天色,鐘言倒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提議,一行人干脆又浩浩蕩蕩地出來了。他們仍舊回到了四層,事故多發樓層,停在403的門口時,甚至能夠聽到402里的林天珍和童闊平在說話。
大概是在爭吵吧,兩個人鬧得不是很愉快,但馬上他們的爭吵聲就停止了,變成了哭聲。有時候,遭遇不幸的家庭不是真的要吵架,而是情緒需要一個發泄口,發泄出去之后,兩個人都會及時止住。
而這一切,就發生在403的旁邊,僅僅一墻之隔。鐘言都不敢想象,如果他們知道女兒在隔壁房間出現過,會不會崩潰。
王大濤抬手敲響了403的房門,鐺鐺鐺三聲下去,屋里無人回應。
“樓里說,沒人見過葛青秋回來過。”蔣天賜說。
“我再試試。”王大濤又一次敲響了門,但心里沒有任何希望。果然,現實也沒有給他們任何希望,無人回應。
“飛練。”鐘言輕輕地說。
飛練從他身上滑下去,一溜煙兒地跑到了門的正前方,他回頭對著鐘言比了個“耶”的v字手,然后二次元的身子鉆入了門底的細縫。
鉆進了403之后,飛練先聞到了一股塵土味。味道好大,真是好久沒人住過的房間。地上有灰塵,而且灰塵表面平平整整,并沒有留下一個腳印。同時,鐘言也沒有閑著,他將手壓在403的防盜門上,盡量感知著屋子里的環境。
手串沒有動,但是他并不能掉以輕心,畢竟現在的鬼煞和從前不同了。哭喪靈就在這樓里,手串不是照樣沒震動嗎
因為手串在煞里就沒有那么準了,現在這棟樓相當于在哭喪靈的煞里,只不過沒有變成獨立
的空間。他不僅要快速地找到哭喪靈,
還必須找到樓官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