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濤站在承重墻的一側,看神經病一樣看著自己隊里兩個最厲害的人。
“你倆腦子沒問題吧”他問。
蔣天賜剛要開口解釋,鐘言立刻搶答“你先別說話,讓我說。王副隊,這事真的是十萬火急,是我們深思熟慮之后想出來的唯一可行之路。在場所有的傀行者只有你能辦到了。”
“你”蔣天賜再次開口。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讓我說。”鐘言又一次搶答,生怕蔣天賜把自己的完美計劃打斷,“何問靈已經被哭喪靈附體了,如果不及時把哭喪靈找出來,她的下場就會和張曉晴以及另外兩個女孩兒一樣,徹底消失。”
“可是”王大濤也著急,“但409的張曉晴不是已經回來了嗎你怎么知道哭喪靈跟著她”
“我去她家里看過啊,她雖然看起來平平靜靜的,像是不愛說話,需要時間靜養,其實根本沒從哭喪靈的鬼煞里離開。”鐘言很有把握,“我看過她屋子里的玩具,全部都是雙人玩具,撲克牌,七巧板,還有她擺的過家家椅子,顯然屋子里就是有另外一個,或者好幾個人。說不定那都不是張曉晴,而是哭喪靈裝出來的。你們別看哭喪靈很小,其實那東西很麻煩,小鬼難纏說的就是它了。”
“那小東西為什么這么難對付”飛練問道。
“從前有萬人坑,也有千嬰塔,生了女兒都往千嬰塔里面扔。塔有十八層高,象征十八層地獄,就是不想讓扔進去的女嬰再進入輪回,而是直接下地獄,不要再投胎來人間。我曾經見過扔滿了的千嬰塔,里面的尸骸何止千千萬萬,有些甚至不是剛出生的嬰兒,已經四歲了,仍舊逃不開這個命運。又因為嬰塔下面已經墊了很多尸骨,孩子扔下去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走過千嬰塔時,永遠都能聽到里面有哭聲。”
“有些人路過時,甚至還能看到有小孩兒在往外爬。”
“直到有一天,千嬰塔里的哭聲沒了,從塔里出來一個通體雪白的孩子。凡是這孩子去過的村子,女孩兒全部都不見了,用不著那些人再扔掉,一個女孩兒都沒留下。”鐘言一邊說一邊聽,“我好像已經聽到哭聲了。你們呢”
蔣天賜和王大濤也豎起耳朵來聽,不說不覺得,這樣一說,好像確實有斷斷續續的哭聲。但這哭聲并不在空氣里傳播,反而像順著墻壁內里的空洞而來。
“那你有把握收容哭喪靈嗎”蔣天賜問。
鐘言卻搖頭“我收不了它,它怨氣太大,這世道死了多少女嬰,它身上就有多少魂魄,只能想辦法驅逐。可現在鬼煞和現世重合了一部分,我也不確定它的怨念有沒有增強。這種事還是得樓官兒來,這樓就是樓官兒的地盤,山高皇帝遠這句話聽說過沒有樓官兒在這里就是土皇帝。”
“真的沒有辦法能收容哭喪靈嗎”蔣天賜想得更多一些,光是驅逐,治標不治本,它還是在崇光市游蕩,說不定就去別的小區。
鐘言抿住了嘴唇“也不是沒
辦法,但是需要神農。上古血脈除了源鬼流傳下來,還有神農、女媧和神算,但這些和現在所說的神仙形象可能有所不同。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些事的時候,樓官兒請出來了,哭喪靈一定會走。王副隊,你開始吧。”
王大濤還以為會有別的更好方法,沒想到最后還是自己動手。“我是可以隨時動手,但這可是承重墻啊,萬一一拳下去,塌了,樓里的百姓怎么辦”
“所以就需要你頂一下了。”鐘言拍了拍王大濤的肩膀,“我相信你的鬼影頂得住,一定要頂到樓官兒出現。”
“好家伙,你這是把我當千斤頂了。”王大濤喜憂參半,這辦法可行,但難度也不小。但樓官兒遲遲不出現,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最后他只好放出鬼影,忽然間,墻上就多出了一個影子。
影子像是從他后背冒出來的,但如果仔細看,還能看出那鬼影的下半身和王大濤相連。外頭的雨越下越大,王大濤提了一口氣,操縱起他的鬼影,著著實實地對裂縫來了一拳。
雖然無聲,但鐘言和蔣天賜都明顯地感覺到這墻面震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