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就錯了。”鐘言仍舊站在鬼的立場,“鬼根本不在意人。”
“你永遠都是這幅樣子,如果人鬼開戰,你會毫不猶豫地站在鬼的那邊,對吧”陸研笑著問,眼神經過鏡片的加工,有些戲謔般的冷漠。
“你又錯了。”鐘言搖了搖頭,“人鬼為什么要開戰戰爭的起源是資源分配不平,掠奪者想要掠奪更多,鬼和人有什么好爭的鬼不占用資源,更不用錢財。”
“好吧好吧,我說不過你,但是你不得不承認,如今的情形就是鬼被人壓著打。”陸研再次笑了起來,“古往今來,鬼都不占優勢。要想成為惡鬼,這人生前就要受盡折磨,心口怨念不解,一口怨氣咽不下去堵在心口,成為無法超脫的執念。用鬼辦事,這可不是現代社會的特權,從很早就有了。”
鐘言擰起了眉頭,不知道為什么,兩件沒頭沒尾的事情忽然被他聯系到一起去。“葛青秋是科學家園里的下線”
“葛青秋”陸研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這個人名,“家園里有不少下線,但是他們從不用自己的本名,一般都有代號,或者別稱。”
“我住的那棟樓里有個三源鬼遺脈,她在用沙兒甕引財,給我感覺她像是身患重病了,這不會就是咱們的人吧”鐘言再次肯定了內心的直覺,葛青秋,她就是科學家園藏在崇光市里的一顆小小棋子。
“哦你這樣說,我就有點印象了。”而沒想到的是,陸研竟然想起了這個人,“你那棟樓里確實有一個,但她并不直接服務于咱們。”
“她為誰辦事”鐘言的太陽穴繃出了青筋。
“崇光市的第二首富。”陸研說得太過自然,自然到令鐘言產生了一些生理性的不適。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巨大的大甕,沙子在甕口堆到冒了尖兒,干尸一樣的男孩兒在甕里抱腿而亡。
而他的爸媽,說不定還在全國找他,痛恨自己沒有看好孩子,日日以淚洗面。
“或許不止是他,很多大客戶都需要這些東西,而且每人養的小鬼都有幾十個之多。”陸研故意加重了一點語氣,“所以我說,鬼就是被人壓著打的,小鬼給人聚財,大鬼幫人掃清人情世故。”
“你的意思是,咱們論壇里有可以操縱三源鬼的人”鐘言不想再和他爭執人厲害還是鬼厲害,看來葛青秋背后的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一開始,他只是想幫林天珍和童闊平找回童盼,沒想到就像拽起了一株人參果,后面還帶著一串小果。
居然通過葛青秋能摸到科學家園論壇來,鐘言是萬萬沒想到。
“這些我就不方便透露了,老實講,我也不太清楚,畢竟我只是一個高級研究員,手伸不了那么長。”陸
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頭上這喇叭花怎么是紅色的,現在不戴白花了”
鐘言摸了摸鬢角“紅色好看。”
“你就是喜歡紅色,什么都要紅的,唯獨頭上那花怎么戴都是白的,給人守喪似的,看著就不吉利。”陸研那只搭在鐘言肩膀上的手動了動,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緊,明顯就是在摸鐘言的鎖骨。鐘言下意識地躲開,衣服里的飛練這時候動了動,像是想要出來殺人。
“別碰我。”最后鐘言冷了臉,“有事就好好說正事,別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