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墨瘋狂地搓著頭發,他好無奈,為什么自己還沒長大就要經受這種考驗,少爺和少奶奶這樁婚事當中他怎么都脫不開身。正當他準備開口說話時,鐘言的手飛快地伸來將他捂住,方才主仆兩人還有說有笑的,這會兒元墨都快不認識主子了。
那股冷靜淡漠的樣子簡直不像個活人,好似剛剛那個快樂的少奶奶是假的。
鐘言確實快樂不起來,原本只是想來探探曹良的底細,沒想到一撈就撈到一條大魚。前頭沒點燈,人影晃晃悠悠地往外挪,很不起眼。
再加上那兩個人都沒說話,腳步聲也就隱藏在風聲當中了。
元墨也瞪大雙眼,那人是誰啊曹良他認識,高高大大的一個男子,跑馬的一把好手,可是另外一個他完全看不出來。
那人影比曹良要矮小清瘦,整個人弱柳扶風一般,看影子就知道是個女子。鐘言又捂住了元墨的眼睛,真是的,自己這是一不小心就帶著他看了男女私會
可那女子是誰呢秦宅里的大丫鬟這不太可能。鐘言立馬否決了這個念頭。秦宅的丫鬟雖然多,但是每一位都很規矩,可見秦家的風氣還算端正,首先秦守業就不是好女色的人,這些年只守著何清漣。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上梁正了下梁也老實,秦爍、秦泠在這方面也算不錯了,最起碼鐘言沒打聽出來他們和丫鬟們怎么樣。
那就是外頭進來的也不可能啊,大門落鎖,哪家的姑娘會留在這里就算留了,這會兒又要走
不等鐘言想明白,那人影一閃,順著墻根朝正北方快步走去。也就是她那樣一閃,冷白色的月光給了她臉上一點亮,鐘言看清了她的面目。
不是什么丫鬟,正是秦宅里地位最高的女主子,何清漣
怎么會是她莫非她和曹良有染鐘言的腦海中頓時上演了一出好大的戲,戲臺子就這樣搭得震天響。等到見不到何清漣的背影他才松開手,元墨迷迷糊糊地問“主子,那人誰啊”
“小孩兒別多嘴,走,咱們回去。”
事關重大,鐘言不想打草驚蛇,于是放棄了打探曹良,拎著元墨打道回府。
等到他回了院子,還沒進屋就看到外頭的燭火微晃,鐘言放輕腳步,這是他頭一回感受有人等待的甜蜜,這份暖足以抵抗他之前孤單的數百年。窗欞就在這時被里面的人推開,秦翎披著衣裳,顯然一直等得坐立不安。
“還不快回來陪伴夫君小言,我看你是玩兒野了。”秦翎故意說。
“野就野,往后我帶著你一起出去野。”鐘言兩步邁上臺階,進屋之前又回過頭去,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那壺烈日紅。
何清漣夜會曹良的事太過荒謬,這事若是說出去必定能動搖秦家的根本,鐘言暫時不和秦翎提。只是經過這夜之后鐘言忍不住總去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倆要不是密謀大事就是有染。
如果真有染,那秦爍和秦泠會不會根本不是秦守業的
鐘言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秦爍和秦翎長得沒那么像,秦翎和秦泠倒是像,如果真有一個不是秦守業的,說不定就是秦爍。這念頭越想越歪,鐘言時不時警醒自己才能打住,但第二天就叫來了張開,反正這會兒后廚沒他什么事,便讓他去打聽二夫人的身份背景。
何清漣的家鄉在城外三十里處,張開騎馬去了一天一夜,還要繞山,風塵仆仆地回來了。雖然辛苦,但這一趟還算收獲頗豐,原來家鄉還有一些老人記著何清漣,并且說她家有個關系要好的哥哥,從小一起長大。
真是越打聽,事情越大,鐘言都沒想到真能順藤摸瓜摸出她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