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言差點以為聽錯,這可不是一般的大事,而是秦爍最為致命的隱疾。
“當真”他抓緊柳筎的腕口,這確確實實驚著自己了。但轉念一想,柳筎沒有用這個來騙人的理由。
那是她的夫君,說出這事來對她和秦爍都沒有什么好處。況且這病在鐘言聽來完全陌生,從沒聽過哪個男子沒有沒有那個。天閹都有,秦爍居然沒有
柳筎原本唇色發青,被她無意識咬出了鮮血,鮮血沾在她釉白的牙齒上頭又被瞬間舔去,當真是個對自己都狠的小姑娘。
“真的,是真的。”柳筎用力地點頭。
“那你懷有身孕這事他就沒有疑惑過”鐘言被驚天的秘密給震懵了,這癥候根本不像是娘胎里帶出來的病,怎么聽都不大對勁。起先他只以為秦家被害的只有秦翎一個,莫非秦爍也是
柳筎剛要開口,沒想到又吐出了一支柳條來,顯然她并不好受。“他他也吃藥,吃完藥后就覺著好多了,然后再來。我也不知道那些藥能不能救治他,但他覺著有用。他還以為我的身孕是藥石所致,所以他百般看重這一胎。”
“你確定他真的沒有”鐘言擰著眉頭,再次想要確認。
“沒有。”柳筎搖了搖頭,說出來之后她反而輕松許多,熬過了最初死去一般的羞恥,她已經沒有什么可在意的人或物了。“我和他同床共枕這么多月,我清楚得很。他能行人道,只是沒有,成婚后吃下的藥不比大少爺少。”
“這事,這事可有意思了,真是想不到唉,你受苦了。”鐘言捏了捏指尖。
秦爍若真是被人所害,那么害他的人肯定不是柳家的。柳家巴不得他趕緊和柳筎開枝散葉,讓柳筎在秦家站穩腳跟,穩奪家業。那么這人又是誰
再加上秦翎院里的胎神移位,秦家大少爺、一少爺的子嗣都被人算計沒了那么最后坐享其成的,就是秦泠。莫非這事又把秦泠繞進去了曹良那晚私會何清漣,究竟又是為了什么
“這事你知我知,萬萬不可對別人說了。”柳筎再次提醒鐘言,“如今你快要臨盆,有些話我就直白地告訴你了,柳家不希望你平安生產,說不定還會動手害你。”
“我倒是不怕他們害我,正相反,我倒是希望他們害我呢。”鐘言當然這樣想,自己這個肚子可以為秦翎擋些災禍,那些人用心對付自己就不會忙不迭地殺他。只是眼下,柳筎的肚子鐘言不能坐視不管,再過不久必定要出事,而且也瞞不住。
正想著,柳筎又吐出一支柳條,清秀的眉毛也忍不住皺向中間。
“你這樣不行,柳條吸取你的血肉長大遲早要撐破你的肚子,況且再過幾個月你生不出來也會被人拆穿,說不定柳家的人還會逼迫你。”鐘言想了想,“干脆這樣吧,明日我給你送一副藥方去,你偷偷喝了,然后找個地方將柳條全部吐出,再隨意編個什么謊言來。我給你的藥喝下去之后會改變你身子的溫性,就算請郎中來把脈也只能摸出你滑胎不
久。你恨歸恨,別把自己這條小命給弄死了。”
柳筎緊緊地捂住肚子,顯然已經十分難受。“你為何要幫我我曾經加害于你。”
“那你不是沒害著嘛,害著了再說。”鐘言算著時辰,今晚也該回去了,“秦爍那邊”
“他不會知道我出來,我給他下了迷藥。”柳筎說,“長嫂,你恐怕不會懂我的心情,他是我枕邊人,可是我夜里經常要去找曹良,偷看干娘,每每都是將他藥暈過去。給他下藥的時候我可一點兒都不手軟。”
“這”鐘言接不上來,我以前也沒少給秦翎下昏睡散啊,妯娌都差不多。